纪瑶瞪他一眼,又羞又恼:“都是你害的,全身疼死了。” “那……给你揉揉?” 言罢,赵霁的手便动作起来,纪瑶一把拍开他的爪子,问道:“外面怎的这么吵?” 赵霁轻抚她满布红痕的秀肩:“赵剋夫妻突然身死,陛下旨意冬猎到提前结束,回京为他们举行丧葬之仪。” “是说今日就要回京了吗?”纪瑶这会儿刚醒,脑袋还有些懵。 赵霁边应声,边起身去衣箱内取衣,瞥见箱底有一整套薄纱轻透的衣裳,略一思索便明白用处。 眉梢微挑,看了眼坐在床上一脸懵懂的纪瑶,暂时忽略那套衣裳,暗暗铭记在心,取了另一套衣裳出来。 纪瑶浑身似散架一般疼,连穿衣都不愿动,赵霁默默地给人把衣服鞋袜穿好,将人抱到梳妆台前,才唤丫鬟进来伺候。 小珠和绿叶伺服侍纪瑶梳妆,绿星绿荷则带着小丫鬟收拾床褥,二人瞥见床榻下的白牡丹肚兜上沾着血迹和白色的污浊。 思及主子昨夜要了一回水,二人已明白缘由,红着脸将床褥收拾好后才退下。 菱花镜中,佳人妆容浅淡,东珠耳铛,丹唇玉齿,目若点漆,好似神仙妃子。 纪瑶望了眼到外间的距离,决定起身忍痛走上几步,哪知人还未起身,坐在一旁静静瞧着她的赵霁站起身来,双臂绕过她腿弯,将人抱了出去并同时吩咐人传早膳。 用膳时,赵霁知晓纪瑶身体不适,主动承担起喂食之责。 银耳莲子粥软糯香甜,纪瑶颇为喜欢,晶亮的双眸微微弯起,颇为享受赵霁的投喂。 赵霁清冷的眉宇柔和下来:“慢点吃。” 寒风呼啸,各家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纷纷于两个时辰前随圣驾一道回京。 营地中只余晋王的人马仍迟迟未动身。 负责巡查的侍卫队身着铁甲,整齐列队刚于某处营帐前路过。 营帐中传出男子的惊呼,随即越映被人毫不客气地踹了出来,得亏他下盘够稳,否则免不了摔在地上。 越映揉着红肿的脸颊,怒瞪着营帐:“你——” 阿元撩开棉帘倚在帐门前,赤着脚,随意搭了件薄衫遮在胸前,大片皮肤暴露在外。 越映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见鬼似的冲到帐门前,将棉帘放下把人推进去,气得不轻:“你疯了,真不知羞啊,也不怕冻着你。” 阿元无所谓道:“反正又没人看见,还有,你也赶紧滚。” 越映面沉如水:“用完就丢,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阿元回以他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你说呢?” “你……” “再不走我可喊人了,叫所有人都知道你昨夜闯入我这个良家女子的闺房。” 阿元神情坚定,越映气得脸红脖子粗,连说三个你字却愣是说不出名堂,只得恨恨丢下一句:“快把衣服穿好。”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阿元营帐。 越映气匆匆的去找他哥借身衣裳,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那一身,血迹斑驳,埋汰得很。 到得主帐那边,见他素来清冷高远的表哥正神情温柔地抱着表嫂上马车。 表嫂从头到脚都打扮得极为精致,面色微红,乖顺又安静的窝在他哥怀中。 越映看得眼热,若阿元的脾性也有表嫂一半温顺就好了。 赵霁下车后瞧见越映:“你还没走?” 越映见他满面春风得意,对比自身被撵的待遇,心里更苦了。 他直截了当说明来意,赵霁有些意外,也没多问,吩咐丫鬟去取衣裳。 他二人身量差不多,衣裳越映也能穿。 纪瑶躺在车中软榻上,靠着软枕,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 小珠在一旁伺候,倒了热茶,取出蜜饯糕点摆在小几上,笑道:“王妃,有您爱吃的桂花糕。” 纪瑶瞧了一眼,蔫蔫地没动,一动就疼还是歇着吧。 小珠看出她想吃,拈一块糕点送入她口中:“怎么样,喜欢吗?”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起来费劲,浑身都疼的纪瑶如是想。 约莫半刻钟后马车缓缓起程,没一会儿车窗被人敲响,定是赵霁找她,纪瑶连忙示意小珠打起车幔。 “嫂嫂。”越映面带笑意出现在窗外。 纪瑶愣了愣,因着他要阿元作妾的事对他没什么好感,神情冷淡下来:“有事儿?” 越映不明白嫂嫂为何对他冷脸,硬着头皮道:“嫂嫂那儿可还有玉雪膏?” 他问他哥要,哥让他来问嫂子。 “有是有。”纪瑶可不觉得他拿来给自个儿用,“不过,你拿去做什么?” “阿元昨日受了一身伤,我想送她一盒。”左右嫂嫂也不是外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她竟把这茬给落下了,纪瑶见他对阿元还算上心,却难对他生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