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一会儿,纪瑶依旧垂头无动于衷。 他状似遗憾地叹息一声,道:“走吧,替你出气去。” 言罢,便率先走在前头。 纪瑶紧随其后,他身形高大,她好似整个人藏匿在他的背影中。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问:“王爷为何要替我出气?” “你落水没这么简单。”赵霁言简意赅。 “啊?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 鸦青三个走在后头,见此情景,禁不住相视一笑。 后宅主院花厅 越夫人轻拨茶盏慢慢呷了口茶,朝对面弱不禁风的贤王妃莞尔道:“让贤王妃受惊了,万万没想到在我府上竟出了这等事。 你且放心,我儿已亲自去查了,断不会放过作梗之人。” 贤王妃在湖中受冻的时间比纪瑶长,此时换了身衣裳,用调羹舀着姜汤慢慢啜饮。 闻言,她朝越夫人笑了笑,那笑一碰就碎,柔弱不堪。 “国公夫人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府上一直清净得很,哪会有人故意作祟。想是雪后路滑,我自己不小心跌了进去,反倒连累了晋王妃。” 越夫人放下茶盏,一脸不赞同:“贤王妃此言差矣,今日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人借此作祟,还是查一查好。” 贤王妃心头跳了跳,扯唇笑了笑:“国公夫人说的是。” 赵阙坐在岳夫人身旁有些不安,听说嫂嫂落水,他求了舅母许久,舅母也不应允他去打扰嫂嫂。 哥哥也不知去了哪儿,嫂嫂落水了也不见他的人。 赵霁抬头望向门外,忽地用肉乎乎的双手捂住嘴,吧嗒嗒跑向门口,乌黑大眼里满是震惊与喜意:“哥哥,你、你的腿!仙女嫂嫂,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纪瑶摸了摸赵阙脑袋,小家伙心里惦记着她,回头做只叫花鸡和他分享。 随后迎着屋内之人惊诧目光,随赵霁一起踏入其中。 越夫人笑着拉纪瑶落座,又撇见立在一旁的赵霁,她眼中热泪盈眶,淡笑不语。 安哥儿已能行走自如无须旁人搀扶,他的病确确实实好了很多! 安哥儿病了六年毫无起色,瑶瑶一嫁给他病就大有好转,她啊,就是安哥儿的福星! 赵霁朝她微微颔首示意,越夫人这才敛住情绪,朝纪瑶笑了笑:“好孩子,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让舅母担心了。” 贤王妃见没她什么事,便同越夫人告辞欲离去,刚起身便听赵霁出声:“三皇嫂且慢。” 贤王妃蓦然对上他清幽而深邃的双眸,慌忙垂下眼睑:“不知晋王唤住我是有何指教?” 赵霁懒怠看她一眼,朝门外道:“带进来吧。” 越映亲手揪着个丫鬟进来,将人扔在地上,踹了她膝盖一脚:“自己说!” 贤王妃面色略显僵硬,她的丫鬟见此,脸都白了。 那丫鬟灰头土脸哭哭啼啼,当着众位主子面哭诉着全招了。 有人拿钱收买她在晋王妃必经之路上泼水凝冰,而收买她之人正是贤王妃身后的丫鬟。 贤王妃大惊失色,矢口否认她不知情,并责问:“红儿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会做出此等蠢事!” 越夫人看在眼底颇为不屑,身为主子岂会不知情。早知道她有猫腻,此等手段可真是下作。 无需赵霁盘问,红儿心知自己完了。 噗通一声跪地认下所有罪责,只道是为柳家小公子一事替自己主子出口恶气,唯此举才能得以保全她的亲人。 贤王妃边怒斥红儿,边扯开唇角尴尬地朝赵霁笑道:“红儿一心为主才做下蠢事,索性皇弟妹无事,五皇弟你看这……” 赵霁轻嗤一声,漫不经心地盯着贤王妃:“以下犯上的丫头当受杖责之刑,本王赐她以剐刑,想必三皇嫂也没意见。” 红儿一听,绝望地哭求饶命。 贤王妃被赵霁冰冷幽暗的双眸慑住,四肢发颤,强撑着辩解:“红儿罪不至死……” “或许,三皇嫂可以解释一番,丫鬟动的手脚,你为何偏去那一处,又为何先掉下去?” 赵霁幽冷目光直刺贤王妃,几乎要把她洞穿。 贤王妃面容发白,这股嗜血渗人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才明白他并非不能动她,是不想。怕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也会送她一并上路。 她冷汗涔涔,艰难地张口嗓音发颤道:“就依五皇弟的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