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大概也能猜到原因,她还是弯了弯眼角问,“你怎么会突然买这个呀?” 扶槐刚吹完头,墨发自然下垂,发梢长得几乎可以盖过鼻尖,墨色和冷白皮肤相撞,显得冷淡,偏生唇色上火得发红,整个人惹眼得不得了。 “顺路,你上次不是想吃?”他抬了抬眼,视线穿过发间扫向沙发上的人。 她正半裹着被子,头发睡得有些凌乱,松散贴在白皙的脸颊一侧,还泛着红晕的脸颊鼓鼓囊囊的,浓密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这时恢复了精神,亮晶晶地望着手里蛋糕。 分明就是小屁孩模样。 扶槐好笑地挑了唇角,倏然又想到刚刚回来时看到她睡觉时嘴角下压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啧,小屁孩能有什么烦心事。 “不开心?”他忽然问。 林意七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地偏过头看他,一边慢吞吞地咽下嘴里的蛋糕,才迟疑地回答:“你说我刚刚?” “嗯。” 又提起那个烦心事,林意七撇撇嘴,闷闷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个东西画不出来……”说到这,林意七的眼睫颤了颤,倏然想到什么,缓缓抬起眼,视线落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双眼放出光来。 “那个……”她忽然弯了嘴角,笑得很甜。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 ……… 当她从房间里掏出那一对逼真得好像杀了一只狼的耳朵时,扶槐眉心抽抽,开始后悔刚刚的话。 什么鬼东西。 ……… 扶槐皱着眉心,漆黑的瞳底写满鄙夷,不太情愿地杵在墙边没有动作。他很高,直起腰时,林意七根本碰不到他的头顶,只能着急道,“你蹲下,蹲下一点呀。” “………” 扶槐没有反应,漆黑瞳孔带着几分审视看向林意七。 好像在说: 你他妈真觉得我会戴? 林意七委屈撇撇嘴,小声嗫嚅,“我昨晚送了你十几张画,那些画我画了半年多呢,手都磨出水泡了……” “………” 扶槐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不情不愿地弯下了腰。 他微微低头,林意七能碰到他的头顶,但还是没办法完全看到他后脑勺的头发,只能小声再请求他再低一些。 扶槐咬着舌尖,漆黑的瞳凉凉扫过面前得寸进尺的小孩,想罢工的话没有说出口,又被楚楚可怜一个眼神顶了回来。 “快点。” 他啧啧舌,不耐烦地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像只俯首的大狼狗。 林意七这才满意,小心翼翼捏着狼耳朵的边角,将耳朵卡在了他的耳后,又细心将被发卡压住的头发抽了出来。 “你稍微抬一点头嘛,我看不到你的脸。”她说。 扶槐微微抬头,这样的高度恰好和她平视,方便她整理头发。 两人站在客厅和走道的交界,灯光明亮,她还穿着棉质睡衣,领口错开一颗扣子,刚好露出白皙锁骨,双手抬起给他整理头发时,衣襟微敞。 扶槐的视线一晃而过,漆黑视线在她微微翘起的嫣红唇角停留了两秒,没有留下痕迹的收回。 她轻松语调说,“好了,你可以站起来啦!” 同样的狼耳,戴在他身上和戴在林意七身上的效果完全不同。 他本来就高,目测一米九左右,宽肩窄腰,身形完美契合狼人设定。略长的头发随性垂在狼耳下,成熟又性感。 林意七稍微抓了抓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浓郁的、不善的眉眼。 他一身黑衣,混戾地欠着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皮半抬不抬,漆黑瞳孔带着些威胁感看着林意七。 表情很臭,脸上写满脏话。 一看就是只脾气不好的狼。 但林意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掏出手机退到玄关边,露出兴奋表情,“诶对对对,就要这种凶狠的表情,再退后一点,对对……” “………” 扶槐磨了磨牙,想杀人的心都有。 偏偏这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门把手就在林意七手臂,她下意识就拉开门。 半个小时前,海源收到扶槐的回复:【我考虑一下】。 他正在洗脚城按脚,看到消息欣喜若狂,精油都来不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