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所过之处,众人都给她让路——并不是大家认识这个小女孩,而是看到了小女孩身后跟着的金秘书。 荣白城身边的金秘书,是荣白城的左膀右臂,他都跟在小女孩的身后,说明这个小女孩在荣白城身边的地位,绝不简单。 陈幼雪在金秘书拉开门的那刻,还以为会是笙歌曼舞、衣香鬓影的场面,没想到竟然是聚众看画。她呼出一口气,走到荣白城身边。 荣白城比她高上许多,站在他旁边,即使他没看自己,陈幼雪都觉得有些压迫感。——这个男人独有的压迫感。 “好看吗?”荣白城待到陈幼雪走到他身旁站定,问道。 陈幼雪看向那副画,水墨画笔画的一只水牛,牛头朝着自己,有股子执拗的劲儿,陈幼雪说:“它好像有点倔。” 陈喜发看到,荣白城好像是笑了一下,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是有戏了。 果然,荣白城摆摆手:“收了吧。” 众人回到沙发落座,荣白城没有介绍陈幼雪,陈喜发小声向早他来槟城的同乡熟人打听,熟人也只是摇头。 荣白城坐在沙发上,陈幼雪站在他面前,荣白城伸出右手中指,抬了抬金丝眼镜的镜边,仰起头:“说说吧。” 声音偏于低沉,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陈幼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蹲下,一只手伸进荣白城的西装口袋,抓了两下,拿出一颗棒棒糖。 如果不是陈幼雪这样做了,连金秘书都不知道,荣白城的西装口袋里,竟然会装有棒棒糖这种东西。 但因为荣白城是荣白城,所以没有人敢对此有任何表示,惊讶或者疑惑,都不是敢在荣白城面前表露出来的。 陈幼雪三两下撕开棒棒糖包装,放在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说什么?说我怎么没去海滩,还是说我下午就走?” “都有。” 陈幼雪用舌头把棒棒糖抵到一边,说:“我不喜欢海滩,不想去玩,你早上走了以后,我和老张说我肚子痛,老张要告诉你,我说我来找你;下午走嘛,是因为学校要新生分流入学,我们专业是第一批入学的,所以提前了。” “嗯。” “我说完了,那我走啦。”陈幼雪站起来,她有些低血糖,刚刚站起来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闭着眼等这阵晕眩过去。 荣白城伸出一只手,陈幼雪扶着,她触摸到荣白城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表盘,触感冰凉而坚硬。 等这阵晕眩过去,陈幼雪睁开眼睛,便听到荣白城说:“让金秘书送你回去。” 陈幼雪走后,荣白城摘下金丝眼镜,闭眼,左手按着太阳穴,拿着眼镜架的右手转了一圈,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 陈幼雪站在二楼窗前,向下望去。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楼下巨大的喷泉,正四面八方地向外喷水。 陈幼雪身后,张妈在帮她收拾行李,一面收拾,一面说走得太急,她以为还有三天时间准备呢。 陈幼雪自顾自地在心中默算着时间,没有说话。 黑色宾利驶入荣公馆。荣公馆是上个世纪的建筑,西班牙式三层白楼,早前也是荣家的产业,后来荣家举家搬往港城。 80年代荣家第二代回到槟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这个当年的宅子买回。 荣白城当家主之后,把白楼从里到外粉刷一新,现在单从外表上,白楼已经看不出百年风霜,只有庄严典雅 荣白城下车,向二楼东面的一个窗户看去,不出意外地,鹅黄色窗帘动了动。 二楼,陈幼雪看到汽车驶入,便忙躲到窗帘后面,以防荣白城看到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