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颜,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的云发。 “你不转过来瞧瞧,怎知道是不是我?” 第39章 、如视珍宝 姜妧缓缓转身, 正与他目光相对,两厢凝望片刻,她垂下嘴角, 压了许久的那些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 “三郎,我差点以为bbzl自己活不了了……” 她鼻尖泛红, 明澈长眸泪光点点, 几丝乌发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 陆绥紧抿着唇, 抬手将她眼角泪水抹去。 “既然如此害怕,当时为何还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姜妧摇头, 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我也不知自己那会儿怎么想的,但我素来不喜充当什么大英雄, 想来那时也许是被房中那股异香冲昏了头脑。” 提起“异香”, 陆绥神色一凛, 复又垂眸看去, 只见她领口松垮,肩与蝴蝶骨相连之处, 裹伤的布条隐见血色。 这一眼,银珠红的齐胸亵衣映入眼帘, 上好绸缎以金丝银线绘出两朵牡丹,双飞蝶栩栩如生, 落于牡丹花上, 亦遮住了那隐隐绰绰的春色。 陆绥顿了顿, 随即别开脸,两手将衾被往上拽了些,姜妧未作他想, 见他下颌冒了一层胡茬, 抬手伸了过去。 这一动, 又扯到了伤口。 “嘶,疼……” 她眉眼皱成一团,陆绥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严肃道:“知道疼还不好好躺着。” 姜妧莞尔,思及什么又问道:“我阿耶知道你过来吗?” “令尊被请进皇宫,眼下应该还未回来。” “请进皇宫?”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事有猫腻。 陆绥瞥她一眼,随即起身走到窗前,骨感修长的手放在雕花木窗上,向外轻轻一推。 一缕清风拂入,越过缝隙看去,院中右廊下人影幢幢。 姜妧目光跟随着他,只见他负手而立,脚下光滑如镜的水磨大理石地面映出他的身影。 半晌,他道:“圣人向来痛恶朝中大臣结党营私,奈何如今储君之位尚未定夺,朝局一日不稳,人心便一日难安。想来你身为尚书之女,多少也该对这皇权之争知晓一二,圣人膝下九子,原本这东宫之位当属嫡皇子秦王,然秦王生而有疾,注定与皇位无缘。 “如今,论胆识论才能,够格的便只剩四皇子豫王,七皇子齐王,圣人虽未明说,平日却也有心培养这两位皇子,这也是为何朝中众臣私下里分成两派的缘故。” 说到此,他回眸看来,唇边浮出一丝淡得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令尊膝下两子,素与宗室两位皇子往来密切,偏巧姜尚书向以豫王马首是瞻,你说,齐王遭人刺杀一事,会牵扯出多少朋党阴谋?” 话音落地,姜妧后颈一阵寒凉。 “阿耶确与我提过,豫王有勇有谋,乃人心所向,既如此,他又有何必要让人去刺杀齐王?毕竟,两位皇子的一言一行都在对方政敌的眼皮底下,更莫说还有圣人的耳目遍布长安,豫王若真想谋害齐王,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西市酒楼那等热闹的地方,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不信以豫王的谋略,会做出这等蠢事来。” 她说罢,陆绥投以赞赏的目光:“阿妧果然聪明。” 姜妧汗颜,这件事但凡有脑子bbzl的人都能想明白,她觉得,他指定是在反讽她。 沉默片刻,她又问:“阿耶他究竟为何会被请进宫去?可若是出了什么大事,阿兄定早已坐不住了啊。” 她黛眉紧蹙,面色含忧,眨眼间,陆绥走到榻前,安抚道:“你既能想到这一层,便无需过于担忧,令尊暂时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