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如何能入得了文太师的眼,求娶文太师的小女儿文秀为妻? “走,走,都走,省得围在这里碍眼!”李永斐发了一通脾气,郁结在心里的担心和害怕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他二弟的提议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整件事他都是在别人的授意下进行的,没理由现在出了纰漏就都赖在自己的头上,他还得去找上面的人想办法。 …… 京城发生的事祁英管不着,他已经与祁方兵分两路,奉主子的命进京缉拿血手帮京城的帮凶的人是祁方,他只需要将罗霁月送回江陵府,与主子汇合就好。 “罗姑娘,你再忍耐一下,咱们已经进入了江陵府的地界,还有大半天,咱们就能回到江陵府城了。” 中午饭大家也没顾上好好吃,胡乱塞了几口干粮,祁英往旁边的马车里递了一个水囊。 从江陵府到京城足足一个月的路程,生生被缩短到二十天,他们几个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连日奔波下来,就连他这个汉子都有几分吃不住劲儿了,更何况罗姑娘感染风寒还未痊愈,就坐着马车一路颠簸。 “多谢!” 马车里传来女子特有的温婉声音,不疾不徐,令人好感丛生。 罗霁月就着水囊喝过了水,努力将嘴里的干粮全咽下去。 她知道如今不是矫情的时候,能吃多少就尽量吃多少,最要紧的是保住性命。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未愈的风寒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明明疲倦得气奄息息,但就是无法睡去。 只要一闭上双眼,罗家上下四、五十口人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一一划过,大家或平静或笑脸盈盈地望着她,似乎无声的询问:他们的大仇报了吗? 一想起这些被大火吞噬的身影,罗霁月的耳边似乎仍然能清晰的听到当日的哀嚎之声。 端午盛会前一日,她应好姐妹的邀请出门做客,本想一大早赶回来与妹妹一同去城外观看龙舟大赛的,可她的马车才近门前,家里的忠仆财叔就冲出来忙将她拉到一边藏起来。 亲眼目睹了一群凶神恶煞的恶徒,将全家上下所有的人全都杀死在血泊里。 特别是她的小妹,不过是个才五岁的孩子啊,一大早兴匆匆的守在前院,就是等她这个姐姐前来接她,可那些恶心病狂的恶人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罗霁月眼睁睁的看着尖刀直接穿透小妹单薄的小胸膛,那恶人将她挑在刀尖上,看鲜血涌出浸透地面,染红了罗家的门口。 似乎现在鼻端仍然能闻到那带着铁锈、散发着小妹温热气息的味道。 要不是被财叔死死的按住,罗霁月倒觉得自己当时就冲出去,哪怕咬掉那恶人一块肉,就算一样没命,也要比现在独自一个忍受心里撕心裂肺的痛来得好一些。 那些人杀了人,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她生活了整整十七年的罗家便被付诸一炬,连同他们杀人的罪证一并销毁在飞灰烟灭之中。 当时罗霁月根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是财叔交给她一个账本,让她进京告状替父母家人讨要公道。 可是他们的进京之路一点都不顺利,不时有黑衣人围追堵截。 就在他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就快要踏进京城的地界时,就连财叔也没能躲过去,为了替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主动暴露了位置。 罗霁月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在大雨的掩护下冲出包围圈,走投无路之下在官道拦截路人,希望能求得帮助。 马车外的这些人以钦差大人的随从自居,虽然她此时分辨不出真假,但除了与他们一道返回江陵府城,她已经别无他途。 这一路的经历告诉她,京城的状不是那么好告的,就算自己能摆脱那些黑衣人的追杀,告到衙门里那些人官官相护,依然无法为家人报仇雪恨。 她如今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