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后,郑县令也只拍着他的肩膀夸他后生可畏,再无旁的表示,看着整个人淡泊得很。 想不到淡泊的人,到底是为金钱弯了腰,才看到计划书中的七分利,就直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 还甚好,好个鬼! 江婉要真的信了他的话,就真成傻子了,这是在她面前挂了根胡萝卜,指望她拼了命的给他拉磨呢。 “是,是,犬子就仰仗大人提携了!”江婉很识趣的将一张老脸都笑得僵硬了。 …… 县衙里,江婉正与郑县令达成共识,桂花小院里,经过一夜养精蓄锐的苏家主仆也精神抖擞的起床了。 “公子,李家的小夫妻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说是要当面谢你救命之恩呢。”五味打了洗漱的水进屋,看着自家此时毫无形象可言的公子道。 说起来也是怪了,苏家文武双全的优秀子弟,无不是用头悬梁,锥刺股和闻鸡起舞的刻苦用功换来的。 只有自家公子,向来行事懒散随性,简直是仗着自己的天赋为所欲为。别说闻鸡起舞,有时候就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还带着起床气! 五味放好了水,只急急的说了一声,连忙退到角落里,这种时候敢在公子面前聒噪铁定没好果子吃。 这可是他用好几年才揣摩出来的职场宝典,准确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嗯。” “我这就去让他们晚一点再来。”五味正准备开溜,可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便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公子?” 等待着他的是一个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枕头。 “去叫!” 好家伙!五味亏得早练得身手敏捷,一个闪身就避了过去,可是公子刚刚吩咐他什么?去叫人进来? 等公子梳洗完,打开门迎李延睿和赵芸娘时,五味满眼都是同情。 想着昨日公子还说这对小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鸣的,这才过了一夜,也没得罪他吧,怎么就想要拿人家小夫妻撒火了呢? 赵芸娘只一心想着要见恩公一面,倒没感觉到什么,李延睿本就怕不能给恩人留个好印象而内心揣揣,这回瞧见五味的神色,越发忐忑不安。 故而一进门夫妻俩齐齐跪下了,嘴里的感激之词完全发自肺腑。 只可惜上位之人全无反应。 这下连赵芸娘的心里都打上了鼓。“恩公可缺什么,只管吩咐?” “你今年多大?” 突然恩公开口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无论是赵芸娘还是李延睿,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全都愣住了。 “公,公子?”五味在旁边小声的提醒。 就算你是人家的恩公,但到底男女有别,这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呢,直接问人家的生辰八字不大好吧?要不要收敛点儿? “多大?”可惜公子好像并没有接收到他的示意,仍然继续追问。 “芸娘,芸娘今年十八了。”李延睿定了定神,老老实实的代答。 他倒是没五味想得多,只是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很私密的事情,轻易不对外人言说,初听人这么直白的问有些不适应而已,既然是救了芸娘一命的恩人相问,他老实回答也就是了。 “娘家还有些什么人?” 问了年纪还问娘家,恩人(公子)这是想干什么? “没,没什么人了。”赵芸娘同样一头雾水。 她都不知道自己娘家到底应该在哪里,又怎么知道娘家还有什么人?当即也只摇头。 “这里我住着尚好,你们不必理会,自去忙吧。”好像刚才令人尴尬的问题不是他问的一般,苏七公子的神情仍然无波无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