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拿,保管让你吃个够。”江婉看着她这样只觉得内心温暖极了。 原主江氏也是活得失败,三十多年的一辈子,夫妻不和亲人算计儿女离心,竟然连个交好的朋友都没有,唯一还算得上仗义的邻居曾三娘,还交恶了好多年。 “好卖你还留什么呀,当然是紧着生意做啊!”曾三娘一脸看傻子似的看江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可惜包子自己都吃了,也不好还回去。 “几个包子有什么关系,能比饿肚子还重要?”几个人同路回来时,气氛就已经融洽了很多,江婉能感觉到多年来交恶的影响在慢慢消弭。 回到家时坐牛车回来的赵芸娘和江梅母子已经睡下了,从大半夜开始忙碌也够她们受的了。 江婉什么事都没做,一回来就开始琢磨手工压面机。 她前一世生活在南北方交界的省份,对制作手工面条一点儿都不陌生,很有年代感的手工压面机也是见识过的,她们家以前传下来的一张放压面机的木桌还曾被搞收藏的看中过。 那机器并没什么难度,只用几组齿轮带着轴承转动,将和好的面团挤压成薄薄的面片,反复挤压几次之后,再经面刀裁切成粗细、宽窄一致的面条出来,既美观又省事儿,绝对是眼下李家摆摊的好帮手。 可是大虞朝实行盐铁专卖,典型的农耕社会在机械制造上有明显的欠缺,江婉就是有图纸,也没地方弄铁制的零件去,就……很头疼。 木制的也能用,只是寿命很短。 好在乡下人家大都自给自足,李延宗在家时就是个做木工活的好手,家里的简单家具很多都是他亲手打造的。 小柳树村木工活做得最好的人其实就住在李家隔壁,正是曾三娘的丈夫江树海。 虽然都姓江,其实也不过同族,血脉关系已经很远了,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是这样的关系。 如果是以前,这毗邻而居的两户人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如今江婉踏进江树海家院子,却丝毫都不显得突兀。 江树海和曾三娘两夫妻很热情地将她迎进了门,得知江婉的要求后,江树海二话没说就拿出了刨、刀、锯子等家伙什。 一连数天江婉都沉浸在制作面条机里。 过了赶集日,柳镇上的人少了很多,而李记包点的经营也步入了正轨,只江梅和赵芸娘两个人就足以应对。 虽然再没有第一天时的手忙脚乱,但利润并没有下降太多,反倒是油泼面在柳镇上盛行开来,不少居民专程过去尝鲜,吃着吃着就吃成了习惯,每天不去吃一碗就像缺了什么似的不自在。 面条是现做的,费劲但比卖包子的利润多,小摊上每天的利润都没有少过半两银子。 半两银子就是五百铜钱,时下精白面才五文一斤,一天下来妯娌两人就能赚一百斤的白面,果真不管任何时候,做生意都要比种田更容易发家致富。 新地上种的红薯苗很容易缺苗,李延平接下来的几天都忙着照看新开的地。 哪怕做生意来钱再快,江婉还是觉得地始终是立足之本,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地一定要保住。 李翠还是个孩子,江婉也不愿意过早的拘着她,有时候她跟着两个嫂子去镇上收钱,有时候在家里做江婉的小帮手。 家里的劳动力全都挣钱去了,家务活就落到了江婉的头上,全家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但精神头却是前所未有的足。 江婉一直以为这种忙乱要持续到她的面条机制作出来。 江树海是个很好的木工,但江婉却不是很好的设计师,很多尺寸都只存在于她的预估中,面条机经常装到一半又需要修改。 修修改改的一晃就过了一星期时间,终于全部组装完毕。 面已经和好,江婉在江树海热切的目光中开始摇动把手,一团粗糙的面团飞快的被挤压成薄片,一层层自动叠放在桌子上。 “这,这真成了?”江树海对面条机一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再到热切、入迷,整个过程全在江婉的怂恿之下。 如今看到想象成真,压抑不住的兴奋。 正当他准备帮着江婉将面片再次放进料斗里时,李家的院门突然被人撞开,“延宗娘,延宗娘!快来,你家延平出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