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闹与欢笑,呈现出一派岁月静好来。 村前一条从不断流的小河淙淙而过,像一条玉带蜿蜒着将小村子揽进怀中,不求回报的滋养着这一方水土。 江婉看得出神,哪怕她完全不懂堪舆之术,也直觉这里的风水极好。 野蛮生长的茶树很不成型,三个人艰难的穿行其间,但看到枝头新绽的嫩绿顶着晶莹的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会感觉连肺都清洗过一般,心旷神怡。 小柳树村背后都是山,山上不适合种庄稼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李家要种,镇里衙门也只象征性的收了点钱,整片山包下来不过花了十两银子,江婉觉得十分值得,别说野茶树培育得好了就是个摇钱树,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都让她不由自主的想散发出土财主的壕气来。 “娘,种这些野茶树可费劲儿了,将来咱们卖烧柴可挣不回十两银子。”江梅跟着一路走来,裤管已经被露水打湿,她平常哪干过这些活儿,一脸的不情愿。 若不是昨天她爹来跟李家签了断亲文书,哪怕这会儿婆婆都亲自上山了,她也要耍赖不来的。 一句烧柴瞬间拉回了江婉的神智。 “动手吧,记住了啊,只能挑尖尖上新长出来的一叶一芯采,老了的不要。” 如果炒茶不能顺利制作出来、找不到销路,这片难得的茶园到她手里也只能当烧柴。 “要嫩的啊?能煮茶喝?”村里人摘的都是经年的老树叶,三两片搁瓦罐里能煮出一罐的茶水,色泽鲜亮既清凉又解渴,江梅是从来没听说谁上山采嫩叶的。 “就按我的要求做,就一叶一芯,千万别摘老了!” 有时候做当家婆婆也挺好的,至少在自己犯懒的时候不必费劲巴拉的去给人解释什么,在家里能一言九鼎,江婉都有些沉迷其中了,怪不得金銮殿上的至尊之争,波及之处每一不是腥风血雨。 赵芸娘的想法跟江梅差不多,只不过她习惯了不出声,看着江婉的示范很快就上了手,她手脚灵活,采下的嫩茶如雨点似的落进小篓子里。 江梅左右看了看,倒是没好意思袖着手。她做姑娘时在家里饱受苛待,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这几年进了李家懒散了而已。 等娘三个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全都满载而归,只是经过村东头的时候赵芸娘的动作有些多。 “咦,赵芸娘什么时候跟村里的人关系这么好了?”江梅盯着赵芸娘跟村里人打呼唤的身影惊讶的道。 原主江氏以前自持身份,鲜少与村里人打交道,别人要求她也同样敬而远之。 江梅嫁进李家时正是李家正风光的时候,被原主江氏严格教导要与村里人保持距离,也是不合群的存在。再加上昨天江、李两家闹出断亲的事来,所有人见了她都神色莫名,现在她对别人的言语都十分敏感。 “娘,不会是她又在背后嘀咕您什么坏话吧?” 自从江、李两家签了断亲文书,江家人就连她也似乎一并忘记了,江梅感觉自己一下失去了依靠。 她缓解慌乱的动作特别明显,就是死死抱住婆婆的大腿,而她自认为能抱住大腿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婆婆同仇敌忾,站在同一战线上。 家里与婆婆关系敌对的人就只有赵芸娘。 虽然婆婆经过寻死不成后,对赵芸娘的态度有所缓和,但小叔子不是到现在都没能回到书院去么,说明婆婆心里还是有气未消。 “你很闲?” “啊?”江梅有些反应不过来。 “回去多认字,将来好教你儿子。”江婉怼了她一句,又感觉这个女人也是可悲,到底面色缓和了几分,把话给她掰开了说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娘家人对你怎样,已经都没什么关系了,老大那里有我在,谅他也不会把你怎样,将来给你养老的是你儿子。” “好好培养着读书考功名,将来要是能跟他爷爷一样,不说封妻荫子给你这个娘挣诰命,至少也能做个富家翁,你跟着也吃穿不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