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站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早已摇摇欲坠,脚底都是钻心的疼。 她拖着步子挪到后台,到化妆间里换下了礼服和高跟鞋,这才活了过来。 等都弄完出来,外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偶尔遇到几个认识的人,江秋袅和他们互相道了句再见,走到室外,看到那辆停在路边的宾利时江秋袅没有一丝意外。 贺庭叶今晚怕是不会放过她。 江秋袅慢吞吞地一步步挪到车边,还剩两三步的时候后座的车窗就降了下来。 车内没有开灯,贺庭叶英隽的侧颜半明半暗地隐在黑暗中,眸光如点漆,他沉声:“上车。” 车辆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虽至深夜,但街旁依旧人声鼎沸,与车内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她上车到现在,贺庭叶一直闭着眼靠在座椅上,未发一言。贺庭叶都不说话了,江秋袅更加不敢主动开口,而且车上还有司机在,那种话题可是不适合外人听到的。 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江秋袅看着路旁的街景逐渐熟悉,她终于没忍住开口:“我们去哪啊?” 这句话仿佛石沉大海,没激起半点波澜与回应,贺庭叶那是那样闭眼靠着,真像是一幅睡着了的样子。 如果不是车一停贺庭叶就醒了的话,江秋袅还真的会信他确实睡着了。 车子在清阁苑停下,贺庭叶率先下了车,江秋袅还坐在车里没动,这一侧的车门被拉开,贺庭叶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下车。” 靠,凶什么凶。 江秋袅委屈巴巴地下了车,越想越气,嘴巴一憋,声音微抖:“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贺庭叶的心口像是被江秋袅狠狠挠了一下,他收了□□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连带着声音也软了软,“脚跟是不是磨破了,我家里有药,给你擦一下。” 江秋袅一怔,抬起头来。 连她自己都是下了台换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被磨破了的,贺庭叶居然在台下就看出来了。 江秋袅不再矫情,也知道这会儿再跑也来不及,于是跟着贺庭叶上了楼。 进屋后,贺庭叶径直回房拿药去,江秋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过了会儿贺庭叶从楼上下来,看了眼坐在沙发一角的江秋袅,轻哂一声:“这次不去躺椅上了?” “……” 不敢。 江秋袅选择沉默,从贺庭叶手中接过药,没让他帮忙,自己涂了几下贴上了创可贴。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贺庭叶没有讲些可有可无的开场白,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个月了,想清楚了么?” 当初忍着不去见她就已经是贺庭叶的极限了,现在终于把人抓了回来,他怎么也得要一个答案。 江秋袅低着头,小声:“好像,还没有……” “江秋袅。” 江秋袅把头埋得更低了。 贺庭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张银行卡出来,轻扔在江秋袅面前的桌上,啪的一声,江秋袅抬起眼。 那是她给贺庭叶的“补偿费”。 “睡完人就跑,还给我钱?”贺庭叶冷笑,“你把我当什么?” 江秋袅看着那张卡,心情无比复杂。 贺庭叶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么凶过,可她仔细想了想,若是论吃亏她也没比贺庭叶好到哪去。 想到这,江秋袅顿时又委屈又生气,她抬起头,小嘴跟机关枪一样。 “贺庭叶你讲不讲道理,我知道是我喝多了酒轻薄了你,但是,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好不好!而且我还是女生,你跟我这么斤斤计较干嘛呀,难道那天晚上你就没有爽到吗!” 这话音落,客厅陷入一片寂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