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和路川两人计划着十二号回北京,销假接着上学,日子还很长,生活也要暂时一成不变地继续下去。 但于朝很满意这样的“一成不变”,他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路川,有老三和阿伍,甚至还有很多很多原只属于路川“圈子”的人。 他像在荒无人烟的漫天大雪里长途跋涉了很久的旅人,在即将耐不住严寒,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突然看到一家点了灯,温了酒的酒馆。 酒馆的老板是路川。 路川的世界烧了炉火,点了烛灯,永远向他敞开大门。 好久之前于朝在网上无意中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说每个人在出生时都翻看过很多人生的“剧本”,而出生后所要过的人生就是你当时在翻看这些剧本时所挑选的最为中意的那个。 所以无论你现在过得有多苦,都要始终相信往后的人生里总有最打动你的那个“情节”。 于朝当时很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他所过的这种人生。 但现在看来......他选择这个“剧本”大抵仅仅是因为这个“剧本”里有路川而已。 从江宁出发前老三又打了视频过来,央求于朝给他带两只咸水鸭到北京,说是在学校顿顿吃食堂实在是要吃吐了,求路川路川不给他带,他只能打电话到于朝这儿了。 于朝应了声“好”,又问老三最近的有些出了新的盘,问他想不想要,想要的话他下周生日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老三在电话那头自然是兴奋地发出咆哮,说了一万句“朝哥万岁”,激动的就差磕头了。 顾念于朝的身体,回北京时路川订的是高铁票。 一等座位置宽敞,也没什么人,路川和于朝坐的这排紧邻着的两排只有左前方有一个背着电脑包的中年男人。 发车的广播再次响起的时候路川凑上去亲了一下于朝的耳朵,问他昨天背着自己去哪了,出去了一天都不见人,问也不说。 于朝抬手摸了摸路川的耳朵,回吻上去,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从头顶的行李架把自己的背包拿了下来。 “这是什么?”路川看着于朝交到自己手上的一沓子牛皮纸文件夹。 于朝垂眼,视线在自己和路川交握的手上落了落,然后松开路川的手,把几个文件袋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我昨天去买了几份保险,受益人都填了你的名字,名下的两个房产也都过户到了你的名下,还有一些股份资产,我去做了公证办了手续,也都转让到了你的名下,之后和袁江打完官司要回来的那一份也会一并都转到你这儿。” 路川张嘴想说话被于朝制止了,然后他接着道:“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我就是想给你,我这人嘴确实笨,你也什么都不缺,我不太知道怎么去爱你,我能想到的就是把能给你的都给你。” 路川拇指在最上面的那个文件夹上摸了摸,他抬头,笑得和平常都不一样,难得正经,也难得的有些动容。 “于朝,你不用这样的。”他说。 于朝伸手捉住路川的手腕在手捏了捏,他视线微垂,看着被握在自己手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