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判决。 对他进行恶意判决的裁判叫刘立伟,是当时在队里和他竞争最大的刘岩的父亲。 排挤他,冷落他,在背后对他嘀嘀咕咕,这些都没什么,他也不是很在乎,但成绩不行。 他路川拼死拼活训练打出来的成绩不行。 更何况这是最近一年多他进入低谷期后,重新振作了好几次取得的最好一次成绩,他等着用这次成绩找回之前的自信,等着用这次成绩鼓励自己在射击这条路上往更高更远的地方走。 取消成绩,禁赛一年的处罚算是把顶着压力艰难往上走的他再次拍回了谷底。 锦标赛之后的两个月,他训练时再不如以往得心应手,大概是心态出现了变化,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用了全部力气,却仍然没有什么进步。 少年人,有着成年人所没有的一往无前的勇气,但同样也有着成年人所没有的沉稳与踏实。 当被失败打击到不想再站起来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 “小川,不然等你期末考试结束再见见李教练?”周玥想了想,找了个折中的办法,“也不是说非要让你重新回去训练,但李教练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念叨你,跟他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路川低头,右手掌心向上摊着。 他垂眼看了看,那是握了七年枪颈的手。 “再说吧。”路川再次往后躺了躺,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复古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挂了电话路川又坐了一会儿,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有事儿?”手机仍然开的是免提,从手机外放的喇叭里传出干而生硬的男声。 路川“啊”了一声,微微怔住,老实说他也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无意识拨出的是于朝的号码。 “也没什么事儿……”路川坐直了些,手伸到茶几前,又翻了翻最上面的那几本教辅。 路川想起之前的事情心情不是太好,他整个人反应有些慢,说话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没个重点。 他把教辅合上,人往沙发里窝了窝,拿了个大抱枕夹在两腿之间:“想你了,随便打的。” 于朝把手里的书放下,摘了眼镜:“说重点。” 路川“哈哈”笑了两声,打了个哈欠:“我说的真的。” 路川头埋在抱枕和沙发挤着的缝隙里,声音受到空间的限制,闷闷的。 电话那端的于朝抿了抿唇,捞了眼镜过来重新戴上,他拿着笔在刚刚读了题的那个题干下开始写公式:“出什么事儿了?” “嗯?”路川切出语音,正在网页上搜最近的全国性比赛的参赛名单,“没什么事儿。” 代表淮安省省队参赛的名单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当然这几个名字里还有刘岩。 50米步.枪卧射的项目在国内起步比较晚,之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步.枪项目上更多的是10米步.枪和步.枪三姿的比赛。 在50米卧射的项目上整个淮安省省队成绩最好的就是他和刘岩,现在他退队了,理所应当的,这些大型比赛肯定都有刘岩的名字。 “你心情不太好。” “什么?”路川刚关掉网页,没想到于朝来了这么一句。 于朝推了下眼镜微微皱眉,正在写的这道题角度貌似有些刁钻,刚想出的解题思路写了两笔他才发现好像是掉进了题目的陷阱里。 他从桌子上抽了张演算纸,把题目里的信息简略地写出来,开始重新思考:“我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路川有一瞬间的诧异——他确实是没想到于朝会这样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