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拱手:“我们知道至尊今日与高德会过面了,便等在此处,方便至尊使唤。” “高德此子居心不良!”蓝袍老者恨声说:“眼下正在把公墓改作桃山,扩展他的魂火。又与那朱家小贱人狼狈为奸,既要我们顶在最前线,还在我们腰背后顶住刀子,真是好算计。我等是怕至尊被那小贼蛊惑,心软手松,继续给北冥山制造机会。” 半空落下低低叹息,塔林之主说:“我再三强调过,我们虽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但还有人想走另外的道路,我们不能勉强,也不必与其敌对。道路是否正确,最终还是看谁能坚持到底,迎来胜利。” “我与高德只是商谈北冥山的处置进程,他既来了,女皇必然也来了,他是来护卫女皇带泰阿之剑回去的。你们且稍安勿躁,再等等,应该快了。” 血袍老者哼了声没说话,蓝袍老者却拂袖道:“请问至尊,还要等多久呢?从扶摇山开始,我们震旦上千魔塔的精锐汇聚到这极北冰原,已经快一年了。虽说吃喝用度还能支撑,但每日也开销巨大。更不妥的是,正因为我等首领和精锐在这里主持大事,让那高德小儿得逞,定下了分土守边的协议。” “还要在这里耗下去的话……”说到这,老者明显话里有话了。“我等自然不敢质疑至尊,可下面的人不明所以,恐怕要胡思乱想,觉得咱们是在故意给朱家便利,继续纵容凡人压制魔人。” “我若是偏袒凡人,又怎会带领你们联合起来,推倒扶摇山,再到了此处解决北冥山呢?” 空寂的话语飘荡不停:“更不会说服圣山收手,全面撤出现世。这怕不是下面不明所以之人的想法,你们也都作此想吧?你们可要时时警惕,躁动也会给恶魔之力可乘之机,不要为一时之快,断送大计。” 血袍蓝袍老者都没说话了,下面那些地位明显要低一截的人忍不住发言。而他们的语气正如至尊的警告,异常不耐烦乃至狂躁。 “总是忍耐忍耐!至尊你领着我们聚起来,是大干一场的还是来忍耐的?” “我们在南面已经让过一回了,为何还要在这里等着朱家、高德小贼还有白豆芽自己动手?” “她们怎么可能自己毁掉北冥山?绝对是有阴谋!” “凡人败就摆在思前想后犹豫不决首尾两端!我们有百万之众,有强大灰器,直接打过去就完事!” 杂乱声浪中,忽然冒出阴阳怪气之语,声音虽不大,却让整个厅堂都安静下来了。 “我怎么听说,高德跟至尊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呢?” 说话的是个普通中年,力量虽然到了起码是调和者的程度,但在这满厅堂高阶魔人的地方,也还是毫不起眼。因此他说话的时候笼着袖子缩着脖子低着头,似乎想将这句话混在众人议论里,敷衍而过,但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以至于众人全都闭嘴,就剩他的声音回荡不停。 “听谁说的?” 五色魔光洒到厅堂上方类似王座的主位上,凝结出模糊身影,语气倒还算温和:“说出来,我不怪罪。” “我、我、我……” 那魔人慌张四顾,最终目光往某个方向投去,却又很快收回。 噗通一声,他跪下说:“我瞎想的!可能是恶魔之力作祟,我没有控制好。求至尊宽恕!” 众人也随之噤声低头,蓝袍老者倒是向血袍老者递去惊讶和询问的目光,后者眨眨眼没有任何表情,前者却像是心有灵犀的抽了抽嘴角。 “所以我一直在提醒你们,魔人这条道路虽然是正确的,却又是最为艰险的。”王座上的魔光投影说:“到了你们这个层次,都是被至少魔将级别的恶魔紧紧盯着。你们的魂魄对祂们而言是无比美味的食物,而你们的愤怒、狂躁、恐惧、猜疑,就是一把把递给祂们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