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的脑中霎时涌出无数的想法,而后混作一团,没有头绪。 她也许并不如她想的那般了解陈一乘,乃至于容易掌控把玩的陈一瑾也是如此。 最终她只是沉默着,顺从接受了一边吸着鼻子抽抽搭搭一边和着眼泪吻着她的陈一瑾。 她看着他的眼睫在湿润后沾成解不开的一簇又一簇,嘴边让她尝到的尽是泪水咸湿的味道。 甚至有些莫名的苦涩。 畸形的快感总是去得很快,现在的玉伶倒是开始与陈一瑾共情,觉着他很可怜,心里酸得紧。 他的吻是浅浅的轻吻,没有节奏与章法,有时还因为自己的抽噎而要停下来换气。 但他依然执着于这种什么意义都没有的爱抚上,想让她感受到他的珍视与感情。 可是幼稚至极。 这和他口头上那些难听的唾骂相比,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却又明明是同一个人。 玉伶一边主动伸手去解陈一瑾外套上那扣到规整领口的衣扣,一边柔声同他说话: “不要去想他的事了,好么?” 可是陈一瑾听罢却认真看着玉伶,他的眼泪圈在眼底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晶晶亮亮的,有些刺眼。 他像是要说一些她一定得懂的道理: “大哥他现在激进到关着你锁着你,且他知道我们之间的过往还让我来看你,而我们的独处总是会变成……” “伶伶,我只想问你一句。” “大哥他真的想对你负责吗?” 现下的玉伶是真的觉得陈一瑾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就像她一开始说过的,她从未抱有什么期待,自己是条鱼就没想过能飞的那一天。 她既没想当他的大嫂,也不指望陈一乘会娶她。 陈一乘能在昏头的时候帮她赎了身还不让她赊账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但要说她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大抵是有的。 “玉伶不知军座他想不想对我负责。”玉伶的手顺着陈一瑾烘热的胸膛往下,勾住了他的皮带,扯了那么一扯,“玉伶就想知道……” “难不成瑾哥哥想对玉伶负责?” 只是调情的玩笑话而已。 可陈一瑾却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的面上仍然是那副认真到固执的表情,酸红了的眼睛依旧舍不得眨,满溢的眼泪直接滴在了她的面颊上。 “誓与唯爱厮守。” “我陈怀瑜此生只有此求。” 玉伶在陈一瑾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紧紧地闭上了眼。 简简单单地躲避她无法面对的事实与热烈到烧灼的感情。 有人对她这样说过吗? 除了陈一瑾,确无旁人。 玉伶扯着根本笑不出来的嘴角,很想对他没心没肺说那么一通风凉话: 你是少爷,我是婊子,陈二少说这种话不怕你哥打断你的腿来再收没你的钱? 还是规规矩矩娶个大家闺秀,得了体面,熬死你哥当家做主了,到时小房的女人养多少都可以。 ……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压住陈一瑾的后脑勺,主动吻住他的唇。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