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青微顿。 其实他觉得如果对方恐同的话,那两个人就当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对他来说,是更轻松更心仪的相处模式。 可是看到周辞白抿着唇角,紧张又有些不安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直接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有点不落忍。 于是微顿之后,他和以前的每次抉择一样,优先牺牲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轻点了头:“嗯,好,那以后就当普通室友好好相处。” 他说完这句话,周辞白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松了一口气。 然后连忙把栗子又往顾寄青跟前推了推:“那你快趁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去画图纸,吃完保温桶我来洗。” 说完就勉强镇定,但实际慌张地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 然后校篮球队最出名的明星队员,当场表演了一个猛男顺拐。 顾寄青微弯了唇:“你不是还要我帮忙缠绷带吗?” 周辞白:“……” “哦。” · 相比第一次的紧张,周辞白这次放松了不少,只是小腿还有点紧绷。 不过缠完绷带后,整个耳朵还是已经变成了五月油焖的小龙虾。 看来恐同属性没变。 只是修养战胜了本能而已。 顾寄青想着,顺手给绷带打了个蝴蝶结。 周辞白眼睁睁看着自己修长有力的小腿旁出现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刚想阻止,顾寄青就抬起头,认真看向他:“还有不舒服吗?” 周辞白:“……” “没。” 他选择把话咽了回去。 顾寄青听完,点了下头:“那就好,已经快消肿了,明天再坚持敷一天冰块,差不多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因为关心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周辞白也就红着耳朵,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拆开蝴蝶结,只是紧闭着唇,回到座位,拿出王权的图纸,埋头默默画了起来。 顾寄青前几次见他,都是年轻男生刚刚运动过后的形象,就总觉得他是充满朝气活力攻击性的。 但是今天因为没出门,周辞白在室内就穿了件深灰色的圆领针织衫,鼻梁上也架起了一副细框眼镜。 镜片很薄,应该是度数很低。 但恰到好处地就敛住了他眉眼间原本过于锋芒显露的攻击性,加上很快专注冷静起来的神情,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和冷淡的禁欲感。 顾寄青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对周辞白的第一印象是一个疏冷寡淡不近人情且极富攻击性的高岭之花。 结果没想到长了一张可以当小说里渣攻脸的人,实际上纯情又害羞,还是个会很认真地说不能不吃蔬菜的道德小模范。 还挺可爱的。 那其实当普通室友相处的话,好像也还不错。 顾寄青想起周辞白紧张认错的样子,就想起了家里的粥粥。 说起来当时和他一起把粥粥捡回来的那个小男孩,好像也是周辞白这样很容易害羞的道德小模范。 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以前,顾寄青垂下了眼睫,然后决定等搬出去住了,就把粥粥接过来。 毕竟也算唯一的念想了。 · 大概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晚上临睡前顾寄青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喂,只只呀,最近忙吗,北京是不是又降温了,你有没有加衣服呀?” 尹兰女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低婉,即使是不认识的人,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会知道对方是大户人家里那种最会顾忌体面也最温柔周到的太太。 顾寄青听她这样讲了十几年的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累过,只是低声应道:“还好,不太忙,有加衣服。” “那就好,你一向是最让妈妈省心的。”尹兰说完短暂停顿了一下,又温声问道,“那个,你这两周周末有时间吗?” 尹兰每天要操持着顾家上上下下一大家人的大小事宜,还要猜测各路长辈小辈的心思喜怒,所以很少有时间关心顾寄青的生活。 她一问,顾寄青也就明白了:“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如既往地问得温柔又随意。 尹兰也就没有去在意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只是轻声讲道:“你爸爸这几年有想把公司业务往北京那边发展的想法,正好这次北京有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办寿宴,你爸爸不在国内,就让你哥哥去了,但是你哥哥那个人,你也知道的……” 尹兰说到一半,及时转了话题:“反正你爸爸打听到了,说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