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直属武装统率、王领最高军队指挥、七国之都的守护者…… 那是他此生的最高光时刻,说他是重振了家族运势都不为过,可惜这美妙没能持续太久。 劳勃国王在伤重不治后,拜瓦特将忠诚对象转向了首相艾德·史塔克以及合法继位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对于一个没太多贵族背景的人而言,这显然是无悬念的最优选择,奈何在紧随而来的“二鹿相争”里,王弟蓝礼·拜拉席恩携风暴、河湾两地的势力席卷而来,大举进攻君临意图篡位。 坐拥城池,位居正统,那本是一场赢面不小的防御战,拜瓦特本还想在这一战中显露身手获取新国王的认可,谁想守备队内部竟出现叛军,原本稳操胜券的史坦尼斯居然稀里糊涂地输掉了战争,不明不白地拱手让出了铁王座。 叛军打开的北门并非拜瓦特的旧有势力范围,叛徒们也是受王领贵族们撺掇指示才犯下大错,此事与拜瓦特基本无关…… 奈何,这恰恰让他陷入了“两头不讨好”的困窘境地: 对蓝礼而言,他是曾经效忠过兄长的前朝旧臣,纵然没什么仇怨,也绝不可能继续重用留在都城卫队内。 而对史坦尼斯来说,导致自己短暂失去君临的战败又是由于他这个总司令御下不严、未能及时发现守备队内部异动所致。 于是,拜瓦特在短暂体验了一个月的总司令生涯后,就不仅被蓝礼革去职位一撸到底……即便不久后局势再度反转,蓝礼莫名暴毙史坦尼斯兵不血刃地重新入主君临,他也只是托人手不足的福才得以重回黑水河边看守熟悉的烂泥门,以单门守备队长的身份坐冷板凳到今天。 而这回,又一次大起或大落的岔路摆在他面前。 数年前一时血气上涌而救下的那个守夜人小军官,如今居然统率雄兵,拥着疯王的女儿从千里之外的极北之地杀了回来! …… “大人,您昔日对守夜人总司令有救命之恩,如果这回再设法与他搭上线,在女王攻城的关键时候献出临河门……既有关系又有功劳,别说区区守备队司令,便是裂土封侯,让拜瓦特家族跻身广有地产的大诸侯之列,也不是没有可能哪!” 这是某位跟随了他多年的亲信一周前悄悄向拜瓦特提出的建议,当时,铁手爵士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决,还将说话者狠狠斥责了一通。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就算史坦尼斯国王没给他守备队司令之职,也好歹是赏回了他饭碗,这两年来就算财政再怎么困难,也从未像史林特时代那样拖欠过他军饷、津贴,他“铁手爵士”刚直磊落了一辈子,怎么能干这种龌龊事情? 但夜深人静时躺在被窝里盯着天花板,淡淡的不甘和动摇也曾经困扰过他。 食髓知味。 他是当过守备队总司令的人,知道了除国王和首相外万人之上的感觉。品尝过权力的甘甜,怎么可能再心甘情愿地回到尘埃里,安安静静地干着日复一日的守门工作,直到入土? 不知道是察觉了他的思想动态还是尝过一次背叛滋味后长了记性,史坦尼斯在赠地军抵达城外后不久,便派遣心腹将领带着卫兵来到各门守军驻地,以督军身份接管了开关城门的工作,以及战时高一级指挥权。 这本是不信任的表现,但拜瓦特反倒在不快之余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没了机会,他反倒可以抵抗住诱惑,不因贪图荣华富贵而堕落成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 “大人,我们投降吧!只要表明身份,有您和艾格·威斯特的那层关系在,就算再糟糕也不至于丢了脑袋,最差也是披上黑衣发落长城,说不定有守夜人总司令的照顾,到了黑城堡依旧是军官!” 这是之前劝他通敌叛变的同一个人,此刻正对拜瓦特说的话。 和一周前不同,这回的劝诫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数弟兄们面前,而说者和听者也皆灰头土脸,仓皇狼狈到了极点。 最大的区别在于,这一次,拜瓦特几乎要点头同意了。 他们刚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