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将她带回了之前的房间。 盯着她,那一刻,他痛恨看到她软弱无骨的样子,竟然比这一年多痛恨她的恶劣来得还要重! 因为也是她跪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真正的变了。 如果说,上次她平静的说出“我活该”的时候,宴西聿觉得她只是一时精神疲惫。 那么,此刻她不顾场合可以服软到给他跪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她选择了对他卑微。 不是认输和服软那么简单,是卑微,毫无生机的卑微! 他不喜! 他竟然不喜她这样的卑微,宁肯她面对他时,一直都是像当初那样又恶劣、又倔强的高傲。 而不是这样的空洞无趣! 官浅予看着他烦躁又阴冷的眸子,绝望的一笑,“我已经一无所有,你随便吧。” 那就随便吧。 她突然真的好累啊。 无力的转过身要往外走。 宴西聿抓起手边的茶盏便砸了过去。 男人下意识的不准她离开,因为她这个样子走出去,被车撞死了都不知道疼。 官浅予看着杯子从眼前飞过,然后砸到了开关的地方,溅了一大片水后,杯盏在地上碎裂开。 她脚步只稍微顿了一下,就要继续往前走。 但是下一秒,听到开关那儿传来细微“呲呲”声,然后房间里突然一片昏暗。 大概是茶水飞溅,导致电线短路,灯灭了。 突然消失的视觉会让夜盲症心慌。 可是那一秒,她竟然没有,反而波澜不起的打算继续往前走。 宴西聿当然能感觉她在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一地的碎渣子! 他身形紧了紧,终究是一言不发的迈了两步便将她扯了过去,嗓音依旧那么冰冷,语调依旧那么狠,“你今晚哪都别想去!” 然后扬声:“青洋!” 青洋闻声赶过来,“先生。” “送她回宴公馆。” 官浅予终于有反应,坚定的道:“我、要、回、医、院。” 肖绘锦说爸爸不行了,她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不可能今晚不过去。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宴西聿冷冷的扫向青洋。 青洋这才有所动作。 官浅予在青洋手里的挣扎丝毫不比刚才的差,她拼尽了力气,用脚踹,用手抓,拼命扭打挣扎。 什么都试过了,可是青洋一言不发,把她扛抱着直接塞进了车里,绑上安全带。 启动车子,青洋才道:“太太,先生也是为你好,你这个状态去哪都不如在家里安全。” “你放我下去听到没有!”官浅予解开了安全带继续在车里反抗。 青洋直接把后座车厢锁了,前后隔屏打开,免得她给他锁喉。 …… 宴西聿看着青洋开车离开,脸色依旧黑如锅底,直接给白郁行打了电话。 “官柏春怎么了?” 他听得很清楚,官浅予说,让官少君出来见她父亲最后一面。 是最后一面。 白郁行也是一脸懵逼,“什么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昨天打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