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楚子栎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像是带着哭腔。 “朕是主心骨,去了能稳定军心,不上战场。”萧染见楚子栎眼眶红了,有些怕他哭,便安抚道,“朕是皇上,去了之后每日就坐在大帐里指挥就行,就是大萧亡了,也轮不到朕上阵杀敌。” 萧染见楚子栎咬唇低头,便抬用掌心托起他的脸颊,笑着说道:“朕就是离京一段时间而已,还没上战场也没受伤呢,你可不至于提前为我掉眼泪。” “能不能不去?”楚子栎眼睛里当真蒙了一层雾水,抬攥着萧染的袖筒,“我害怕。” 关于边疆的战事楚子栎从卦象上问不出来任何东西,时间一长他就有些怀疑跟烦躁。 不是边疆战事平平无奇没什么好占卜的,而是有人在暗处用了法同他较劲,故意让他无法占卜。 楚子栎离的远,根本无计可施。想起藏在大齐并且要杀自己的楚子莘,楚子栎心里有些不安,生怕这一切都是楚子莘搞的鬼。 可他没有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同萧染说。 萧染站起来,伸扶着楚子栎的后脑勺,将坐在凳子上的他揽进怀里。对于楚子栎的话萧染给出的必然是否定的答案。 楚子栎心里知道,抬搂着她的腰,哽咽着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萧染心里一动,托起楚子栎的脸,垂眸看他,“你要去边疆,要以什么身份同我去?” 楚子栎同萧染对视,却被她问的一怔。以什么身份去? “陛下,房宴求见子栎殿下。”青衣进来,出声打断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房宴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楚子栎眼睛通红,睫毛湿润,一看就是刚哭过,而萧染则垂眸坐在一侧用饭。 房宴心里一惊,微微皱眉,脑有个大胆的猜测。 皇上不会是对楚子栎用强了! 萧染对楚子栎有意思,这点不用房尚书提醒房宴也能看出来,毕竟皇上在楚子栎的及笄礼时做的那般明显。 可楚子栎就愿意留在宫里了?愿意怀着这么纯真的性子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妻主? 房宴觉得以楚子栎的性格,他怕是不愿意的。 想到楚子栎会同还未真正开放就凋零的花一样埋在这深宫后院里,房宴心里就窝着一团火。她觉得楚子栎该是自由的,哪怕萧染是皇上,也不能这般勉强他。 房宴本来是找楚子栎的,她今日去集市上买了些新奇口味的糕点,想送来给他尝尝。 可如今,房宴却改了主意,她将糕点递给楚子栎,说道:“我给殿下带了些吃的。” 楚子栎抬接过来,想到萧染要御驾亲征,听到吃的也高兴不起来,恹恹的说了声谢谢。 房宴眉头微皱,拱朝萧染说道:“学生有话想同陛下说。” 房宴说的事情明显是不想让楚子栎知道,楚子栎看了萧染一眼,见她点头同意,便提着房宴送来的食盒出去了。 春寒料峭,依旧很冷。 楚子栎心里揣着事,像是感受不到外头寒冷的天气一样,提着食盒两眼放空的闷头往前走。 盛夏同暮春有些担心的跟在后面,生怕楚子栎不看路一头撞到哪儿去。 “以什么身份……” 楚子栎还在想萧染的话。他停下脚步,单将挂在脖颈处的铜板掏出来,攥在掌心里。 其实只要一卦下去,楚子栎便会知道自己将以什么身份陪在萧染身边。 楚子栎咬唇,却迟迟不肯占卜。因为他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楚子栎松开铜板,觉得整个人豁然开朗。将里的食盒往盛夏怀里一塞,扭头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跑。 其实在萧染低头亲他,他没反对时,楚子栎就知道自己心里对萧染有意思。 楚子栎只是害怕自己像爹爹那样,得不到母皇的心,最后灯油耗尽落的个那样的下场。 可除夕夜时听盛夏说萧染曾经受过伤,那一刻楚子栎突然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心尖上用劲拧了一把似的,疼的没法呼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