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看萧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立马过来低声安抚,“殿下别哭,主子不是那个意思。” 福伯是尚太君当年两个陪嫁小侍中的一个,至今对着尚太君喊的都是主子,不管他身份如何,称呼从未改口。 “他就是那个意思!”萧宠一巴掌甩开福伯递来的巾帕,哭着看向尚太君,“宫里传言根本就是假的,我是母皇的亲生儿子,而您根本就不是我亲生爹爹!” 福伯低声劝止,“殿下莫说胡话,您是主子十月怀胎所生,是老奴亲眼看着出生长大的,您怎么能跟主子置气说这种话伤他的心。” “你们休想骗我,我爹才舍不得打我!从我出生至今,母皇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如今您却动手打我!” 萧宠抹眼泪,哭的撕心裂肺,见尚太君端着碗根本没看他,气的抬手将桌子上的碗筷盆碟全砸在地上,一副不依不饶的趋势。 福伯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尚太君厉声呵住,“任由他砸,碎的东西全从他下月的月俸里出!” 萧宠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动怒,一时间怔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闹,只敢瞥着尚太君的脸色,小声抽泣。 “真是能耐很了,一言不合就要篡位?你一口一个如果一口一个当初,又可知道真有如果真有当初,你是否还有机会出生?” 尚太君将碗不轻不重的搁在桌子上,冷声说道:“你母皇已经去世,你现在脚下踩着的地方曾经是大楚的皇宫,要不是萧染,要不是浴血奋战的大萧将士,这里的哪一寸地方是属于你的?” “可看看你,如今踩着你皇姐的地方,用着她的东西,指使着她的人,还摔了她的碗筷,嘴里怎么还敢否认她?”尚太君直视萧宠的眼睛,反问道:“你有又什么资格去否定她,凭借你那个已经死去的母皇?你指望着她从皇陵里爬出来护着你?” 尚太君说的话有些太过于严肃,将萧宠两眼挂泪的镇在原地。福伯想出来打圆场,低声唤了句,“主子,殿下还小……” “小?他都及笄了还小?当初若不是先皇去世守孝三年,去年就该给他议亲了。”尚太君端起碗筷,可看到桌子上的满目狼藉又重新放下,“偏偏你们一口一个还小,他之所以有今天这幅德行,除了他死去的母皇外,还有你们惯的。” 以前先皇在世时,这个儿子几乎是养在她腿上的,等尚太君意识到萧宠太过于飞扬跋扈时,已经晚了,偏偏先皇还说,“宠儿是朕的宝贝,是天下人的殿下,娇惯点怎么了?” 可先皇不知道,并非谁都愿意去娇惯纵容他,至少宫里现在真正做主的这位就不会。 “你说我过于软弱,面对流言蜚语时不知道否认。”尚太君蹙眉反问萧宠,“你可曾真正认识到,这宫里的主子是萧染,而不是你父后?” 萧宠被尚太君当着一干下人的面劈头盖脸的数落了这么一通,除了最初的没反应过来外,现在回过神,面子上就有点挂不住,嘟囔着脸问,“那宫里流言中说的您跟那个谭什么的 事情是不是假的?” 听到萧宠问这个,尚太君身边的几个老人脸色都变了变,唯独尚太君神色平静,“你问这些于你无异,你只要知道你是你母皇的亲生女儿就行。” 萧宠不甘心,还想再问些什么,就被尚太君送客了,被他亲爹指使贴身内侍亲自送到了宫外。 那内侍朝萧宠福了一礼,轻声说道:“主子说让您好好想一想他今日训斥的正确与否,没想明白之前不许出瑜香宫。” 萧宠气的甩袖就走,怒冲冲的说:“你赶我,那我下次再也不来了!” 等萧宠离开后,下人过来打扫内殿,尚太君坐在一旁发怔,寿伯来问他,“主子可要吩咐小厨房再做些东西,毕竟刚才没能吃好。” 尚太君回神,微微摇摇头,看着满地狼藉叹息,“他为何就长不大呢……也是先皇怕他跟我太过于亲近,将他养在身边娇纵过度了。” 寿伯柔声说道:“想必经过今天的事情后,殿下回去反思,会成长许多的。” 尚太君不抱希望的摇摇头,着寿伯去把宫里最好的茶叶取出来,将茶泡上,见寿伯面露不解之色,尚太君声音平静,看着宫外说道:“皇上怕是会过来。” 他这么一说,寿伯还真想起宫里前几日送来的好茶,这个季节的春茶数量不多,其中庐山云雾茶更数上品。 听说这茶因产自于庐山而得名,因其茶常年受庐山飞泉瀑布的亲润,行云走雾的熏陶,以而形成其独特的醇香品质,叶厚毫多,醇香甘润,延年益寿。 当时宫里一份送去给在宫外斋修的太君后,一份送来了永寿宫。 萧染来的时候,茶刚刚泡好。 “尚太君可曾听闻咱们边疆大获全胜的好消息?”萧染坐下,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便把玩茶盏,专心研究茶壶里面漂浮的茶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