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笑着说,“害怕人多,早点儿过来排队。” “今天人不多,别的村还没有开始分粮,咱们村是头一份,还有不少不来这里磨米的,所以,没有多少人。” 张叔嘴里的没有多少人,却让林蝶衣看的直打怵。 这也叫没有多少人? 里面的机器转着,外面却还有这么多人排队。 而且每个人带的粮食都不少。 看这架势,轮到她和孙新宇的时候肯定会是午后,不对,应该说是下午。 “三表哥,还磨呀?” 林蝶衣有些怕怕,不由得拉了下孙新宇的衣角。 孙新宇有些奇怪的看着林蝶衣,“磨呀,人这么少还不磨,等到明天,别的村也开始分粮,排队都得排到二十米外去。” 啊? 林蝶衣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脸懵,一脸苦恼。 孙新宇看着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车上坐着。” “噢。” 林蝶衣蔫蔫的走到木板车旁边,眼神呆愣的看着前面那些粮口袋。 正如林蝶衣预料的那样,轮到她和孙新宇的时候,的确已经到了下午。 这会儿,村里早已经分完粮食,支书大姨夫知道孙新宇和林蝶衣直接把粮食推到镇上,也赶了过来。 同时过来的还有大表哥。 大表哥用箩筐担着粮食,用他的话说,今天也许会排到很晚,但是,也比明天和别村的人一起挤着磨米要强。 每年磨米时都有打架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磨米时磨出来的粮糠。 糠能喂猪也能喂鸡鸭鹅,这年头这种东西也很金贵。 但是,它不像米,米是随磨随装,一袋是一袋,一家是一家,混淆不了。 粮糠则不同。 磨米时产生的糠都在磨米房外面的一个小仓子里,前面那户人家磨米时产生的粮食糠如果装得慢一点儿就会和后一家的粮糠混合在一起。 这时候谁装的多了,谁装的少了,拌嘴在所难免。 林蝶衣今年只得了一百斤玉米,一百二十斤高粱,四十斤稻子,二十斤糜子,三十斤谷子,剩下的就是红豆黄豆蓖麻子这一类东西。 林蝶衣打算把所有的粮食都磨出来。 支书大姨夫家有三个人的口粮,他们只想磨三分之一,余下的留着过年的时候再磨。 大表哥只带来一袋子高粱,一袋子玉米。 孙新宇瞅了瞅,把孙新景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和他哥说些啥。 等到轮到他们磨米的时候林蝶衣知道了,孙新宇比原计划多磨了一袋子高粱,一袋子玉米。 等到他们磨完米走的时候,大表哥孙新景还装模作样的站在队伍后面排队,林蝶衣敢保证,用不上半个时辰,他就会担着粮食回家。 天气越来越冷,下过一场小雪以后,林蝶衣再不去山上砍柴。 胖美妞她妈家里有三表哥和大表哥帮着,柴火足够用,当然,为了防止那院的人过来把柴火都搬走,哥几个把柴火都放在胖美妞大姨家。 一天或者两天送一次,够周香莲用的就得。 王建国他妈家里,因为仪仗林蝶衣,其他人没去捡柴,这会儿过冬的柴火看上去有些不够用。 林蝶衣不再送柴火,王建国他妈气得站在自家院子里大骂。 邻居们听着都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晃儿又是五六天过去了,这一天,林蝶衣收到四封信。 来信有时间先后,只不过他们这里一周送一次信。 这是这一周攒下来的。 时间最早的一封是英子和小钱护士给她写的。 这两个人现在倒是会偷懒,给她写信,两个人竟然用一个信封。 也许是因为林蝶衣的关系,小钱护士和英子早已经成为好朋友,两个人在信里和林蝶衣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英子说的话更随意一些。 这两个人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家的王建国不是好人,和王建设一样在外面胡来。 这些话,英子和小钱护士已经不止一次的说了。 刚开始的时候,林蝶依是不在乎,所以不在意。 但是现在……林蝶衣不知道王建国为什么总是被人说,是他自己不注意还是真的存在这些事情? 刚刚放出去的感情难道就这样夭折? 林蝶衣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希望王建国不要让她失望。 第二封信有些奇怪,只有收件人的地址和姓名,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信封不太厚,摸上去却有些硬邦邦的,感觉像是照片。 是谁给她邮的照片? 而且还是不署名的那一种。 林蝶衣总觉得这封信会告诉她很多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