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王老二欲图谋不轨后,张发芝总是提心吊胆的,平时格外小心,极少出门。好些天过去了,张发芝没有发现丈夫有异常的举动,她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了。但是,她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大意,哪个晓得这王老二安的啥子心,他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吗。她知道秉诚一直得不到她的消息肯定会急得上火,她心疼那个男人,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稍不注意就会害了秉诚的。她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但绝不能伤害到她心爱的男人。如果真有一天,她和秉诚的恋情东窗事发,她也一定要拼了命的保护那个男人。 自从王老二的引进而嗨了袍哥后,刘成器就整天的和王老二泡在一起。刘成器靠收租吃饭,家境自然就比王老二强多了,因此王老二靠倒刘成器吃吃喝喝,算是捡了一个帊和。这天晚上,两人又混到一起在石坎場酒馆喝酒。酒至半酣,王老二说:“刘拜兄,你与龙秉诚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他夺妻之恨一定要解决,你的仇一定要报。不然,你就不是个男人。” 刘成器听后心中压抑的怨气顿时爆发,他恨恨的说:“拜弟说得有理,此仇必报,但是我得等个机会。” 王老二问:“你还要等啥子机会?” 刘成器说:“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我要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再干。” 王老二说:“能够捉奸那当然好哟。不过,如果,万一,他们不在一起了呢?” 刘成器说:“那不可能。我们又没有露出马脚干,他们啷个晓得我们要干啥子?再说,我那堂客我晓得,她熬不过几天的,肯定会去找那个野男人。” 王老二说:“那万一我们露出马脚杆了呢?” 刘成器说:“不可能。老子这些天像个龟儿子一样,装得像是啥子都不晓得弄个,那马脚杆是啷个露出来的呢?” 王老二心头在说:你龟儿猪脑壳,老子那天晚上想弄你堂客的时候,跟她交都交了底了。哪晓得没把那婆娘吓倒,倒是老子差点挨了一剪刀。于是说:“那如果你那堂客不去和龙秉诚见面,你没得机会捉奸,是不是你的仇就不报了呢?” 刘成器说:“那就过些天再说。” 王老二本想借机解自己的心中之恨,对那婆娘出口恶气,但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敢说啥子呢?弄不好哪天喝多了酒说漏了嘴,把各人弄进去了,还不晓得他龟儿刘宝气会弄哪个呢? 其实刘成器心头很矛盾,关于自己的堂客偷人的事他也只是听倒传言,并没得哪个亲自逮到过。那万一别个那些说的都是些虚的呢,那不是把各人弄个喜欢的女人冤枉死罗?因此,他一定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至于万一哪天捉到奸了,自己眼睛看实在了,到时候再说,是两个人一起弄吗还是只弄龙秉诚一个。刘成器是发自内心的稀罕那个女人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舍不得割爱的。 龙秉诚自决定静观其变时起,就一直观察着事态的发展。过了好些时日,“半坡头”那边没有听说有过啥子动静,他的心稍稍放宽了些,至少他爱的那个女人还没得事情得,说明即使外头有些不利的风风儿,那也只是捕风捉影。目前看来,也只能先稳倒再说。 秉灵和秀瑛见大哥这段时日消停下来,也就放心了。目前甘蔗即将收割,季节不等人,一年就这一回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于是,秉灵就忙着筹备做甘蔗生意的事情。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当秉诚以为事情已过,秉灵抓紧筹备甘蔗生意之事时,祸从天降了。那王老二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他的秉性是有气就要出、有仇必须报。他见刘成器一直没有动静,在多次劝说无果的情形下,决定不再管那个软蛋男人了,自己动手干。于是乎,他直接向堂口舵爷周春山禀报,说本码头拜兄刘成器软弱无能,其堂客被石坎場“大塆”的龙秉诚长期霸占而敢怒不敢言。这扫了本码头的威风,丢了本堂口的脸面,万请大哥为拜兄刘成器做主。这周春山本是土匪出身,虽然当了袍哥大爷在社会上还有些影响,但其人匪气尚存,恶习难改。他自认为自己在银沙镇上还能称霸一方,也算是个有头面的人物,岂能受此等恶气。于是,周春山叫来叫刘成器问话,刘成器见事已至此,只能先报自己的堂客无辜,于是说是龙秉诚牯奸自己的女人,与自己堂客无关。周春山听后大怒,即刻派刀疤等人前去“大塆”,把龙秉诚拿回问罪。 在袍哥组织中最忌讳的就是奸淫袍哥兄弟的妻女,一旦有事发生,袍哥内部必处死刑。一般死刑有两种,一种是自杀,一种是派人处置。如果是袍哥内部的人犯了事,由大爷给犯事人一把匕首,叫他各人找“点点”(即自裁)。如果是外人奸淫袍哥兄弟的妻子,则由大爷指派袍哥兄弟将狗男女一起杀掉。对于这种在袍哥组织内执行杀人的成员,袍哥内部有自行处理的办法。杀人者事后有两个办法可以选择:一是提着两个人头亲自投案自首,一是逃往外地。大爷对自首者必须运用袍哥组织力量向官府斡旋,减轻其判罪,保全其生命。如杀人者不愿投案自首,大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