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我们失去冷静判断,贸然出战。若是因为几句辱骂,便开门应战,将殿下辛苦筑建起的门户打开,才是中了对方诡计。无妨,由他骂去。” 第四日,樊七直接让人弄了一只大海龟,横城在战车上,龟背上用朱墨写着醒目的“云怀”两个大字。樊七领着麾下士兵,在城门下往龟背上射箭玩耍,还设了彩头,让士兵解了裤子,往乌龟头上撒尿。 樊七还放言,如果云怀再不开城门迎战,明日就把龟背上的字换成“江容与”。 即使知道对方有意激怒,守城士兵也抑制不住地愤怒。 “将军,此人粗蛮无礼,行事下流,实在可恶至极!” 云怀皱眉,他倒是无所谓,怕对方真无赖地用这种方式侮辱殿下,让士兵放话,若对方真敢如此无底线,他们便以牙还牙,将隋国太子的名字写到狗身上,日日用马尿浇灌。 樊七便继续戏弄那只乌龟玩儿,副将照着龟背射出一箭,道:“这云怀恩莫非真是王八转世,被将军戏弄羞辱成这样,都能缩在王八壳里不出来。” 樊七舔了下干裂的唇角,道:“不管他,殿下说了,让咱们敞开了怀骂,骂云怀恩不管用,咱们就骂他江容与去!” 傍晚时,樊七突然领兵发起了几次小规模的骚扰,试探城防虚实,皆被云怀用云弩击退。烽火台上架设的云弩不是普通云弩,而是一种可连续发箭的连云弩,这恰好是骑兵的克星。樊七不敢恋战,免得造成麾下士兵伤亡,见烽火台布防果然严密如铁桶,不好击破,便迅速鸣金收兵。 整整七日过去,双方仍处于僵持状态,隋军没能从江蕴手里讨到一份便宜,隋衡倒松快悠闲,成竹在胸,但隋军中部分将领渐渐开始沉不住气。 “殿下,江容与闭关不出,摆明了是要打防御战,他死守暮云关,想用守的办法将咱们拖垮。他们耗得起,咱们却耗不起,末将跟着殿下这么久,何曾打过这般憋屈的仗!末将请命,明日率兵出战,强攻城门,夺下暮云关!” “末将亦请命出战!” 一时间,七八名将领齐齐跪了下去。 隋衡背手立在帐中,依旧在盯着那张水系图看,闻言,他睨了眼那领头的将领,眉间冷沉如霜,道:“让你们领兵打仗,不是让你们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儿戏,退下。” 从正面强攻的确是最常用的办法,但有连云弩在,隋军势必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才能夺下城门。 隋衡在领兵打仗有绝对的自己想法,虽说战争免不了白骨累累,但身为主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这种伤亡惨重用将士尸骨堆出的笨方法。 隋衡又冷笑添了句:“下次再有这种愚蠢想法,直接自己领军棍去,别来孤面前现眼。” 隋衡治军甚严,有时可称得上冷血无情,便是营中再桀骜难驯的大将,也被他用各种刁钻手段整治收拾过,青狼营上下无不畏惧他威严。 在军中的青狼营主帅,和在朝堂中与人谈笑风生的太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到军中,隋衡会变得冷静,锐利,同时势不可挡,如同藏在鞘中的寒剑,耐心蛰伏等待最好时机,一击必杀。 隋衡不想贸然攻城,一是不想多伤亡,二是不敢轻视江蕴。如果之前此人屡屡阻挠他南征大计,有运气与手下谋士鼎力协助的成分在,经去岁江上会晤,他便知道,江蕴堪称劲敌。他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低估这个伪君子。 隋衡抱臂沉吟须臾,长眉一挑,叫了陆济世、陆安民兄弟来。 接下来几日,隋兵虽然没有正面猛攻,但也没有放弃试探,樊七因悍勇,依旧打头阵,这回他弄来了一排专门用来攻城的巨大战车,让士兵推着,往城墙上猛撞,然而城墙上的砖石只是略有松动而已。 隋军战车上安装着侧翼重甲掩护着士兵,隋兵又头顶盾牌,连云弩没能发挥太多作用,云怀将这一情况告知江蕴。 云怀担忧:“若隋军坚持用这个方法,至多再过半月,烽火台的墙体恐怕就撑不住了。” 江蕴道:“无妨,坚守即可,若实在支撑不住,就退回关内。” 烽火台只是第一道防线,且是经一年半时间匆忙建起,城墙坚硬度虽也不错,但远比不上再三加固后的暮云关城墙。能拖延隋军这么多时日,挫一挫隋军锐气,在江蕴这边,目的已经达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