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听错了,我是说绿绮年纪也大了,该许配人了。我看十三就很好,夫君觉得呢?” “我觉得不好。”他低头,堵住她的唇,“在阿宁心里,只能觉得我一人好。” 真真是个霸道的。 楚宁眉间眼底皆是笑意,搂着他脖颈迎了上去。 苏奚今日本是打算去城外军营看卫佑,顺带与他送些所需物什。 不妨一出城门就看见不远处的马车里,有姑娘撩帘看来,温润的眉眼在日头下清透生光。 他一愣,手下不由一松,提着的包袱霎时落了地。 原来,唤了许久的兄长竟是阿姐。 原来,她没死。 车帘落下,马车接着行驶,苏奚仍怔忪在地。 许久,他释然一笑,合袖,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深深拜下。 而后,拾起地上的包袱,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转身离去。 身后日光落落,朝霞从云层中破晓而出,隔远了瞧,苍穹云色如淬了金子一般,异常浓烈。 楚宁推窗远眺,笑得眉眼弯弯,“夫君你看,天亮了。” “嗯,天亮了。”他笑着应道。 第201章 番外-塞北 永安三年的塞北,依旧是黄沙漫天。 此地荒芜,方圆数十里只开了一间茶舍,供途中的行人歇息,是以生意极其冷清。 时下无客,掌柜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就瞧见打老远慢慢走来一人。 他身着布衣,手上不过执着一柄长剑,是最寻常的剑客装束。 只是面上一道狭长伤疤,看上去很是狰狞。 好在他眉眼生得好,剑眉星目的,倒是瞧着不甚可怖,反平添了几分风流不羁之感。 柳西泠寻了个位置坐下,掌柜的忙上前招待,一边沏茶一边问,“客官吃点什么?” “来碗面便好。” 掌柜应下,面很快便呈了上来,是最最简单的阳春面。 吃过面,柳西泠搁下铜钱准备离去,外头却忽然起了风沙,雾蒙蒙一片。 掌柜的见怪不怪,收起铜钱对他道:“客官还是在我这里歇歇吧,外头起了风沙,出去也是辨不清方向的,到时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柳西泠谢过,又问他,“这风沙何时会停?” 掌柜摇了摇头,“这便不知了,有时几个时辰不止也是有的。” 他看了眼柳西泠,忽然问道:“客官不是梁国人吧?这瞧着,是从景国过来的?” 没等他作答,掌柜又摇了摇头,兀自道:“近几年景国可是不太平,客官还是暂且别回去了,就留在梁国吧。” 柳西泠失笑,解释道:“掌柜误会了,我就是梁国人,只不过此前经商去了景国,现下景国不太平,这才又转了回来。” 掌柜不疑有他,收拾了碗筷下去。 正此时,门外又走进几人。 柳西泠抬眼望去,为首的是个姑娘,帷帽遮着脸,看不清眉眼。 她身旁的侍女嘟囔道:“早便说了不让小姐跑这一趟,庄子里的人那么多,又不差您一个,小姐偏不听。这下好了,困在此处回不去了。” 帷帽里的声音倒是温柔,“好了,这不是这批绸缎客人要的紧吗?我怕底下的人手脚重,出了纰漏。你有念叨我的功夫喝口茶吧,说了一路了,不渴吗?” 倒是真渴了,侍女端起茶壶斟了一盏,自个儿喝了,又另斟了一盏给姑娘。 帷帽取下,姑娘清丽的面容露了出来。 柳西泠一怔,是她。 算下来,他已有数年未见过她了,没想到她现下消瘦了不少,人也沉稳安静了许多。 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谁又能如从前一般呢? 许是他注视的目光有些久了,江晚月似有所感,抬眸看了过来。 两厢对视,她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熟悉亲近之感,好似很久之前便见过了他。 于是走过来,蹙着眉问柳西泠,“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此前与公子相识吗?” 柳西泠摇了摇头。 “对不起,打扰公子了。” 江晚月颌首,转身欲走,却被他起身拦下。 对上她诧异的目光,柳西泠轻轻一笑,“此前不识,不代表日后不识。” “在下柳西泠,尚未婚配,敢问姑娘芳名?” 江晚月: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