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沈时寒眼里,不过越发坐实了小白眼狼之语。 他自己不开心,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长臂一捞就将她重新捞了回来。 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双手,严严实实地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马车辘辘在青石板上行着,护在马车四周的兵卫也是安安静静,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楚宁悄悄抬眸,看见的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饶是这样紧紧绷着,也是好看得紧。 她抿嘴笑了笑,像是忽然明白了他在别扭什么,低着头轻轻嘟囔了一句。 沈时寒身子顿了一下,良久才垂下眸去,一手抬起她的下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着,低沉诱哄般道:“陛下再说一遍。” 楚宁双颊微红,目光涣散地不敢看他,只声音仍旧清脆温软,“朕喜欢沈大人。” 她目光游离回来,看着他又低低说了一遍,“只喜欢沈大人。” 仿佛久雨初晴后云层中洒下的第一抹斜阳,她看着他的眸中都闪着斑斓细碎的光,叫人看着都挪不开眼。 沈时寒心下一动,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对着怀中温软可人的姑娘,俯身吻了下去。 第122章 不可说,不可说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 谭指挥一路跟着,极献殷勤地想要来撩车帘请陛下和丞相下车,却被禁军伸手拦下。 他看着他摇了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谭指挥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再上前,只躬身在旁候着。 片刻后,丞相大人朗月清风般地走了下来,眉眼都是轻轻浅浅的笑意。 然后又回身,将车里低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皇帝陛下扶了下来。 她脸上都是斑斑血迹,倒也看不出脸颊上的酡红。 只是谭指挥瞧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暗暗在心下寻觅了许久,终不得解。 终于,在天子的銮轿远去后,他凑过身去问一旁的禁军大人,“这方才丞相大人不是还冷着一张脸吗?这才多大的功夫,怎么就清风拂面了呢?” 禁军听完,扬起下巴,神神秘秘得丢下一句话,“不可说,不可说。” 谭指挥:“………” 不说就不说,憋死他算了! 心下忿忿还未止,禁军又问他,“指挥使大人,刑部那儿还等着您去传丞相的命令吧?” 这算是提醒到他了,谭指挥一拍大腿,麻溜溜地领着底下的人就跑了。 边跑还边不忘回头道:“大人,赶明儿下官得空了再来向您请教啊!” 这下,连守门的宫卫也起了好奇心,眼巴巴凑了过来,“大人,请教什么啊?” 回应他的是禁军闷头敲下来的一脑瓜,“好好守你的门!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这天子之事,你有几个脑袋够你问的?” 宫卫不敢顶嘴,抬手捂着脑袋,心下忿忿难平。 怎得那个都城指挥使就问得,他就问不得?分明是欺他品级低!坏人! * 楚宁刚到未央宫,张知迁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一路驾马狂奔,等到了楚宁面前的时候喘得连个人形都瞧不出来了。 楚宁看着都替他可怜,转过头对沈时寒道:“这宫里的御医也不止张大人一人,何必眼巴巴把他寻了过来。” 这话说的是啊!张知迁也想问呢,这太医院的御医是死绝了吗?怎么就紧着他一个人磋磨呢? 沈时寒现下心情极好,忽略了他投过来的怨念眼神,耐心地对楚宁解释,“方才监生一事陛下还不明白吗?有人想害陛下,那便不止宫外,宫内也得提防着,总要小心为上。” 楚宁经过刚才一事已乖顺得跟小绵羊一样,只红着脸赞同地点点头。 活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张知迁:“………” 他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打情骂俏的好嘛? 手心处的包扎解开,张知迁看着豁开的伤口沉默了。 他一边上药一边跟楚宁提意见,“陛下下次能不能新奇一点?臣会治各种疑难杂症的,不止是会治刀伤这一种伤的。” 何况,这种是个大夫都会治的伤,压根都体现不出他和其他御医的差距。 这样他还怎么升迁,怎么涨俸禄? 沈时寒从看见楚宁手心狰狞的刀口,面色就晦涩得紧,闻言眉间更是一凛,冷冷道:“再聒噪!张大人以后的俸禄就再别拿了。” 张知迁立马闭了嘴,老老实实地上药包扎。 然后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又老老实实地跟着绿绮和宫人一起退了下去。 言多必失,失的还是他的俸禄。张知迁心有戚戚。 第123章 陛下且试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