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划来一艘小船,越划越快,水花在后面激成一条直线,船上那人却还是觉得不够快,左看右看,竟直接跳下船去,游泳游到江边上了岸,一路横冲直撞,进了客栈,不一会儿就跑到二楼,碰碰敲响房门。 陆大侠!陆大侠!陆大侠你在不在? 我在!陆小凤喊道,请进。 这句话一出口,门外立刻扑进来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大汉,急道,你们谁是陆大侠? 沈百终指指躺在床上的陆小凤。 大汉一扭头,就朝着陆小凤行了一礼,道,在下是蛇王手下的弟兄,这次来是求您老人家帮帮忙! 陆小凤一骨碌坐起来,道,是不是蛇王喊你来叫我? 大汉抹一把脸,已分不清自己头上是汗还是水,哽咽道,蛇王已失踪三天了!是兄弟们自己要来找您的! 陆小凤更急,道,你们怎么不早一点来找我? 老大说您在办一件大事,谁也不准去打扰您。大汉道,谁要是去打扰您,谁就得剁自己一根手指,永远也不能踏进五羊城! 他是怎么失踪的?你们怎么知道他失踪了?你最后在哪见到他? 大汉老老实实道,兄弟们本来在喝酒,晚上却没见到老大出来,派了一个人上楼去打探,只看到地上都是血,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陆小凤只觉得浑身冰凉,后退几步,倒在椅子上,连手指也僵硬起来。 沈百终皱眉道,血是什么样的?溅出来的还是流成一滩? 大汉恭敬道,地上有好几滩血。 好几滩?究竟有多少? 大汉怔住,努力想了半天,道,四,不,五滩! 陆小凤紧紧握住桌上的酒壶,看着沈百终,道,你认为,他,他还有没有 希望不大。沈百终道,他的伤一定很重,三天过去,谁也说不准他在哪里。 地上有五滩血。陆小凤还抱着希望,他一定和那个人缠斗了很久。 我们现在就去他那里看看!沈百终冷冷道,如果找不到他,我们就去南王府要人。 好。 蛇王的小楼果然很乱。 那些曾挂在墙上的名贵书画已成了碎片,洒得到处都是,装水果的盘子飞到了门边,白玉杯子滚了一地,屋子最中间的那张躺椅上更是血迹斑斑。 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本都价值连城,现在却都变成了破烂,就算白送给人家,也没有人会要。 沈百终摸摸椅上的痕迹,道,似乎是刀。 是不是那一把大太刀?陆小凤道,就是那个东瀛女人抱着的大太刀? 应该要更短一些。 陆小凤走到桌边看了看,又走到床边看了看,瞅到好几个脚印。 这鞋印似乎是木屐。陆小凤道,穿这种鞋子的江湖人已经很少。 蛇王更不会穿这样的木屐,他的身体不好,绝不会穿得这样随意。 蛇王的床很干净,枕头和被子都叠在一边,这样干净的床,就使得上头的脚印更加显眼,一眼就叫人能瞧得见。 这是不是陷阱?陆小凤道,这样的线索实在很明显,这几乎是要把凶手两个字贴在石田斋彦左卫门的头上。 谁会来追杀蛇王?沈百终问道,他一定有很多仇敌,也许确实会有几个人想法子嫁祸给城里新来的东瀛人。 能伤到他的人并不多。陆小凤道,能瞒过他那些兄弟的人也不多,不发出一丝声音就更少! 没错。沈百终道,所以嫌疑最大的还是石田斋彦左卫门。 这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法子,谁也不知道这鞋印究竟是不是真的,是真是假似乎也已没那么重要,只要你瞧见这个鞋印,明白它有多么显眼,心里就已瞒下怀疑的种子,再也不能专心。 会不会还有仇人藏在暗处? 蛇王是不是还活着? 他要的是钱还是命? 没人知道。 如果有人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是丐帮的子弟。所以陆小凤立刻动身去了城外最大的破庙。 沈百终也立刻动身去往南王府。 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品行,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 就算蛇王已经死了,他们也一定要把尸骨找出来,替他报仇,然后再风光大葬。 山风振衣,乱石密布,树林间长着许多花草,丐帮子弟最喜欢在这种地方开会。 因为这里不但隐秘,景色也绝不会差。 陆小凤已很有找人的经验,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五羊城外最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