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针,可是曹昆德是找顾逢音寻仇的,时辰每过一刻,顾逢音便多一分危险。好在德荣已赶去宫中问谢容与借人了,与其无头苍蝇似地乱撞,她眼下最好等玄鹰卫的增援。 青唯忧急地在原处徘徊,直到半个时辰过去,街口才传来橐橐的马蹄声。数匹骏马疾驰而来,正是祁铭等一众玄鹰卫,德荣也在其中。 青唯疾步上前:“你们怎么才来?” 祁铭一边下马一边解释道:“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城中各街巷一早便有士子游街,齐齐往宫门的方向涌,把各个街口堵得拥挤不堪,若不是虞侯早有防备,天还没亮便让我等出宫听少夫人调遣,属下恐怕眼下都赶不过来,少夫人莫要怪罪。” 青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缓声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就是有点着急。” 她紧接着问:“曹昆德已经被拘禁了吗?” “官家一接到消息,立刻派人去东舍把曹昆德带走了,但是……墩子不见了。” 青唯听了这话并不意外,曹昆德如果没有后手,他就不是曹昆德了。 所幸她等的这一时没有白费,已经把顾逢音可能去的地方细想了一遍。 曹昆德一个大珰,朝臣虽然会给他面子,多少瞧不上他,他的本事顶了天,能够真正收买的人,除了手底下的内侍,只有各宫的侍卫了。这两年青唯能顺利进出东舍,除了有墩子引路,角门的侍卫“功不可没”。要说这些轮班的侍卫不是曹昆德的人,青唯是不信的。而眼下墩子一个内侍能顺利离开宫禁,必然有侍卫与他里应外合。 墩子一个内侍在城中没有落脚处,这些侍卫却是有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外重宫门和城门,都是由武德司看守对吗?”青唯问。 “少夫人说得不错。” “好,你们这就去取武德司的排班表,我想查一下这两年我每一回进出东舍,角门都是由谁人看守,这几人在谁的麾下,在城中可有落脚之处。” 祁铭听了这话,目中流露出些许讶异之色。 青唯问道:“怎么了?有困难?”她也知道擅自取其他衙门的排班表绝非易事,可是性命攸关,再难只有克服。 “不是。”祁铭道,随即唤了身后一名玄鹰卫一声,玄鹰卫应声上前,呈上三册卷宗,祁铭解释道:“这是属下出宫前,虞侯派人问军衙讨来,交给属下的。武德司近三年的排班表都在这里了,虞侯说,虽然不知道少夫人查出了什么,这些排班表想必对少夫人有用。” 第199章 城北的余沟巷有间破旧宅子,主人家一旬只回来一回,每回提着刀来,提着刀走,邻里邻近的瞧见了也不稀奇,偌大的京畿之地,有皇亲国戚,自然就有三教九流,余沟巷里住的都是下三等,哪怕传来杀人的动静,住在隔壁的也该吃吃、该睡睡。 今早天不亮,破旧宅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杂乱的脚步声踩破了清晨。附近的人听了,只当是那提着刀的主人家又回来了,正要闭上眼睡,忽然听见一声哀嚎,间或伴着低斥声。巷口一个乞丐不胜其扰,推开宅门正待大骂,瞧见院中的场景,不由地傻了眼。 院中的哪里是什么下三等,分明是数名身着赭衣的侍卫。院当中还搁了一把紫藤交椅,上头坐了个目光阴郁的公子,更离奇的是这公子面前还跪了一个衣着富贵的老叟。 乞丐知道撞见了别人的私隐,转身正要走,忽然被一只大手拖入宅中,随后脖间一凉,什么都不知道了。 墩子蹙了蹙没,叮嘱那武德卫:“清理干净。” 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继续说吧。” 顾逢音眼下已经知道眼前的内侍就是当年廖家那个幸存的孩子了,“……你说得不错,当年的确是我鼓励廖兄收养劼北遗孤的,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我知道你活着,原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