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进了车室,落下帘:“回云去楼。” - 云去楼此前是由曲茂包圆的,眼下谢容与既露了身份,县衙的人就是再傻,也猜到了此前真正要住云去楼的不是曲校尉,而是小昭王。 埋伏在上溪的玄鹰卫有十余人,个个都是精锐,守一个云去楼足够了,是以一回到上溪,孙谊年便十分乖觉让衙差们从附近撤走,随后与伍聪、邱茗等人一并回了衙门,等候小昭王传见。 青唯跟着谢容与回到天字号房,朝天与章禄之已等在内了。 朝天一见青唯,立刻上前,欣喜道:“少夫人,当真是您!” 青唯这会儿已反应过来了,“昨晚那个跟我抢马的红衣鬼就是你?”她在桌前坐下,想想还是解释,“你怎么都不出个声?要知道是你,我下手就不那么重了,那马养得不好,山里的路也不好跑,衙门那帮人死活追我,我担心马驮两个人跑不快,只能把你扔下去。不过这小半年,你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 她逃了一夜的命,有些口干,说话时声音微哑,谢容与看她一眼,倒了盏水递给她。 青唯吃了一半,又问朝天,“这儿怎么只有你,德荣呢?” 朝天听了青唯的话,很振奋,还在江家时,他就请青唯指点过功夫,那时青唯说他身手太硬,容易吃亏,他这半年苦练不怠,得了这句夸奖,什么都值了。他说:“德荣去中州了,就是为寻少夫人,眼下少夫人终于找到了,他也能来陵川了。” 朝天和德荣都是长渡河一役的遗孤,后来被中州一名叫顾逢音的商人收养,这事谢容与跟青唯提过。 谢容与想找青唯,不能明着找,让德荣去中州,大概是想动用顾逢音商路上的关系。 青唯只是没想到,他竟肯派德荣去办这事。 她道:“我的确打算去中州的,走到一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徐述白上京告御状不是告的何家,所以临时改道,来了陵川,想再查一查徐途,你们来陵川,也是为这事?” 青唯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然而今日见到了谢容与与朝天,实在有些高兴,她飘零经年,一直伶仃一人,这还是第一回 ,体会到他乡遇故人的喜悦。 朝天也高兴,那几年住在江府,公子虽然面上不表,一直自苦自责,直到少夫人嫁进来,公子似乎放下了许多,心上阴翳渐祛,与以往实在是不一样了。 是故少夫人一走,他们这些公子的身边人比谁都盼着她能回来。 朝天道:“公子看过少夫人的信,就想到徐述白告御状有异了,赶到牢里想问何鸿云,可惜晚了一步,好在玄鹰司一早就查过徐述白,手上有线索,少夫人可以问问章兄弟。” 章禄之看谢容与一眼,见他没有拦阻的意思,便接着朝天的话头说道:“少夫人既来了上溪一时了,听说过一户姓蒋的商户么?” 青唯颔首:“这户蒋姓人家有个儿子,当年正是死在洗襟台下。后来竹固山山匪被剿,也是因为蒋家人把他们告到了官府。” 若不是觉得这事有蹊跷,她昨夜不会犯险去救那灰鬼。 章禄之道:“是。不过这个蒋家老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赘婿,他的大儿子并不跟着他姓蒋,而是姓方,唤作方留。” 后来原配过世,蒋家老爷另立家业,方留的姓名与户籍却没有改过来,这也是为何当年玄鹰司明明发现了竹固山山匪的异样,却没能发现那个状告山匪的蒋家老爷,实际上是一名登台士子的父亲。 “好在虞侯细致,从大理寺的案库里,调出了伤亡的士子名录,又从户部与地方官府调族谱,这样挨个排查,才找出这一条线索。” 找出线索后,谢容与立刻派了两名玄鹰卫来上溪,扮作生意人,暗中查访蒋家。 无奈这两名玄鹰卫并没查出更多线索,本来都打算打道回府了,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他们。 这二人仔细回忆,确定自己在与蒋家交涉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若说是何时开始有人跟踪他们,大概是他们掉头回蒋家,跟他们打听了五年前竹固山闹鬼一事之后。 彼时洗襟台已经开始重建了,朝廷正在从各军衙调人派往陵川。两人担心打草惊蛇,先行回京,将上溪查到的线索告诉谢容与,谢容与稍直觉上溪当年闹鬼有异,借着这个时机,从玄鹰司调了十余精锐,埋伏进上溪,然后派让朝天扮红衣鬼,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