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何鸿云为什么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江辞舟道:“朝天,你去庄外看看,从玄鹰司到祝宁庄的路上,有没有人蹲守,速去速回,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是。” 如果何鸿云派了人在路上蹲守卫玦的玄鹰卫,说明了什么? 非但说明他料到江辞舟的计划,玄鹰司是天子近臣,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真正想要查办他的人,也许就是当今天子。 江辞舟又吩咐祁铭:“你去书房问问,这么久了,孙艾的凭证还没看好吗?” 祁铭应了,不一会儿回来,“虞侯,小何大人说凭证找不着了,孙大人正等着他找。” 这时,朝天也回来了,言简意赅:“公子,有。” 江辞舟心中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生了起来。 不是因为何鸿云的澄思渺虑,而是……何鸿云在算到这一切后,仍决定用扶夏下饵。 倘若扶夏手中当真握着那么重要的证据,他怎么会敢把扶夏放出庄?若换了是他,非得把证人藏得严严实实得不可。 还是说,扶夏只是一片障目的叶,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如果扶夏只是一个幌子,那么今夜,何鸿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江辞舟手上的线索太少了,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只知如果按原计划走,今夜一定会一败涂地。 他立刻起身:“祁铭。” “在。” “你去庄外,让吴曾把埋伏人手撤了,留两个人守着即可,送扶夏出庄的马车上,应该是具尸体。再派个人快马去堵卫玦,就说是我吩咐,让他到了庄上,直接来后庄,查什么案子不必对何鸿云交代,只需出示搜查令即可,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是。” “朝天。” “公子。” 江辞舟一掀袍摆,大步往后庄走去,“随我去扶夏馆。” 他眼下身边跟着的人太少,祁铭一走,除了朝天,能打的只有四名玄鹰卫。 祁铭见状,忍不住追上去,“虞侯,您如果硬闯后庄,定然会跟小何大人撕破脸,庄上的守卫太多,杀手也埋伏了不少,不如等属下和吴校尉回来,再起冲突不迟。” 江辞步子没停:“不必了,卫玦很快就会到,你和吴曾不要回来,我另有要务交给你们。” “什么要务?” 江辞舟略一思索,低声交代了几句。 祁铭一愣,立刻拱手道:“是。” - 江辞舟刚走到樟木林外,身后忽然传来何鸿云的声音: “子陵,你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仍是和气的,甚至是温煦的。 “不去哪儿。”江辞舟回过头,“只是想起很久没看到扶冬姑娘了,想过去一见。” 何鸿云听了这话,似是意外,他很快笑了:“子陵想见扶冬,我差人把她唤来便是,子陵只管前庄等着。” 江辞舟担心青唯,懒得再与何鸿云做面子功夫,吩咐:“朝天,开路!” 何鸿云目色冷下来,刘阊立刻抬手一挥,数十巡卫迅速自樟木林两侧涌出,拦阻在江辞舟前方。 “若是子陵执意要去后庄,便是不给我颜面了。” 江辞舟没吭声,只管往前走。 下一刻,朝天拔刀而出,刀光如水,瞬间将眼前两名巡卫的刀连带着刀柄一齐斩断。 他功夫硬,但硬也有硬的好处,最不怕这种正面冲撞。 四截刀身落在地上,其余数十巡卫立刻亮了兵器。 就在这时,庄门处忽然火把大亮,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卫玦与章禄之骑着马率先破庄而入,身后玄鹰卫如潮水般涌进庄中。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