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在意。 天衍宗主说道:“治好我的伤,有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我马上就要去做。” 年轻女子讥笑道:“还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修行才是一切的根本,你天赋不错,却总是把事情浪费在这些事情上,真是糊涂。” 从某种角度来说,天衍宗主的确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少年,变成如今的天衍宗主。 整个天衍山,乃至于整个北戎,都在她的眼皮子下,要看谁,和不看谁,都可以。 话虽然说,但那年轻女子,还是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一抹生机,就这样从她的指间溢出,落入天衍宗主的心口。 在短暂之间,天衍宗主之前和白玉尘大战留下的伤势,如今已经彻底完好。 如今再遇到白玉尘,天衍宗主可以轻易的将白玉尘斩杀。 在这个过程中,年轻女子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她收回手指,重新看着眼前的天衍宗主。 天衍宗主点了点头,就算是向年轻女子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了。 然后天衍宗主问道:“你来到这里无数年了,我才明白,你原来是在疗伤,我和好奇,你既然如此强大,谁能够将你重伤到这地步,要用千万年来恢复。” 年轻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但很快杀意便消散,化作赞许,“在你之前,那么多蠢人,没一个明白,你为什么能明白?” 天衍宗主淡然道:“或许是因为我不蠢。” 女子不说话。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承认这个答案很妙。 “讲讲你的故事。” 天衍宗主没准备走,他明白,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绝情的人,只要拥有人的情感,就不会真正无情,这个女子在这里已经千万年,依着她高傲的性子,肯定没有给旁人讲过她的故事。 而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千万年的孤独。 况且这千万年,她都是清醒着的。 病痛的折磨,让她无法沉眠下去。 年轻女子冷笑道:“你不配听这些故事。” 天衍宗主平静道:“即便是蝼蚁,也会偶尔看看天空飞翔的雄鹰。” 年轻女子还是冷笑,眼前的天衍宗主,在她眼里,不过是蝼蚁。 但这只蝼蚁,其实她如今也很难将他轻易捏死了。 他无限接近这个世界所允许的最大境界,她想要杀她,就势必会被这个世界发现,而被这个世界发现,恰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在目前这般,她不想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她曾经的敌手。 “曾经重伤你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强?” 好似相信眼前的女子肯定会告诉他答案,天衍宗主还是开口了,“彼岸那边,人们都这么强大吗?” 年轻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当年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以及在最后,自己受到的重击,如今都是心有余悸。 “他看你一眼,你便死了。” 年轻女子淡漠开口,“像是他这样的人,我这一生也见得不多。” 天衍宗主摇头道:“再具体点。” 年轻女子脸色阴沉,生硬的说道:“他挥手,便会将你们这个世界斩开。” 这次轮到天衍宗主沉默了,在这个世间的修行者,像是他,如果愿意,也能劈开一座山,但一挥手,便将整个世界都斩开,那该是何等的伟力? 那该是多高的境界? “那他是长生者吗?” 这么强的人,已经长生了吧,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 年轻女子摇头道:“不是。” 那般可怖的修行者,都还不是长生者,看起来长生,比天衍宗主想得更加麻烦。 “我们面临的灾难,就连长生者都会觉得是灭顶之灾。” 年轻女子没来由的感叹一声,然后眼色复杂的看向某处,有些疲倦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天衍宗主开口问道:“那你在这里过了千万年,为何不回到你来的地方。” 年轻女子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瞬间便神色清明,原来缅怀以及怀念这样的情绪,真的会让一个人,差点出问题。 “不要想着如此,再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年轻女子的情绪变得冷淡。 天衍宗主叹了口气,“要是有可能,很多年前,你就死了。” 天衍一脉,没落这么多年,其实根本愿意,便是整个天衍一脉都是在供养这个女子,只是到了这些年,女子才为他们做了些事情,要不然他们何至于一直落于人后。 当然,那些年的天衍宗主,都是想着要杀死眼前的这个女子的。 年轻女子毫不在意,她看了天衍宗主一眼,重新淡化,而后变回了那株草。 天衍宗主看着那株草,沉默了很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