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修行者来看过他适不适合修行,他也找不到那些修行者,所以梦想,就只能是梦想。 来到木屋前,听着里面传来的女人呻吟声,少年低下头,没急着进门,就靠在木屋的墙上,低头咬着口中的野草。 直到半刻钟之后,木屋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破烂,头上稀疏,并没有多少头发,再加上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门前的少年,那男人还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笑骂道:“小杂种怎么早就回来了?” 少年不说话,但男人还是扔下一枚铜钱,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只是一边走,一边还伸手进裤裆里掏了掏。 少年看着这一切,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这个时候,门里才有声音传出来,“天儿,进来吧。” 少年这才起身进入木屋里面。 木屋不大,只有两个房间,用一张破布隔开,一个妇人,正在熬粥。 她穿着粗布衣衫,虽说打着补丁,洗得已经发白,但还算是干净。 头发被她随意的盘了起来,用一根木钗固定。 然后她盛出一碗粥,递给自己儿子,而之后才拿起另外的碗,去舀起来另外一碗没有多少米粒的稀粥。 少年笑着开口,“娘亲,我今天看到修行者了,听他们说,是天衍宗主,他是我们最强的人。” 天衍宗主的名字,即便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都会知道,因为他代表着北戎的最强战力。 喝着稀粥,少年期许的说道:“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妇人微微一笑,没有像是之前那些玩伴一样,反倒是轻声赞同道:“天儿这么聪明,肯定有一天会成为这么厉害的人。” 明明是被生活如此折磨的妇人,竟然都还能在眼中看到对于生活的希望。 这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后妇人拿出几枚铜板,放到少年手中,微笑道:“天儿明日去买上一尾鱼吧,还在长身子,倒也不要亏待自己才是。” 少年把铜板推回去,然后几口喝下最后的稀粥,这才去取下墙壁挂着的鱼篓,笑道:“娘亲,不用浪费钱,我这就去抓鱼,回来给娘亲熬鱼汤。” 妇人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少年走出木屋,关上门,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消失,眼里才有了些泪水。 而屋里的妇人,其实也是如此。 小溪就在山后,但这次少年并没有就在山后的小溪里捕鱼,这里的鱼小,而且长期都有人在这里抓鱼,早就没有了什么。 他沿着小溪一直往上游走,越来越远,路越来越难走,而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来到了一处被树木山石遮挡完全的寒潭前。 站在石头上,他开始脱衣衫。 很快他便脱完了衣衫,像是一条大白鱼,挎着鱼篓,扎入了潭水里。 他却没想到,在一侧的山间,有一个石洞的洞口,一对男女正在看着他。 那石洞是新凿的,废石却早已经化作了齑粉。 靠在石壁上的男人一头白发,只是如今,却显得有些干枯,并没有之前的那般光泽。 他的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毫无疑问,他受了很重的伤。 可问题是,他是白玉尘,是北海之主,是强大到了极端的修行强者,为什么会如此。 “我有些轻敌了。” 白玉尘淡然开口,和天衍宗主的一战,他没有动用冰魄,并非最强的自己,于是便受了伤。 “我也没想到了,他这些年,竟然走了这么远。” 白玉尘叹了口气,顺便吐出一口鲜血。 白玉尘之前想过天衍宗主这些年的境界会很强,但并未想过他竟然已经这么强了,这种境界,其实和当初想要离开世间的常遗真人差不多。 这还是对方没有天衍戟的情况下,若是对方提着大戟,他即便动用冰魄,只怕下场依旧。 大应太后劝慰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比你好太多呢?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也在大口吐血。” 白玉尘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如今不吐血,自然是不可能的。” 大应太后有些无语,原本她只是劝慰,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真要打到最后,生死只在最短暂的时间便能分出来,不过到底谁会死,并无定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