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运,这样的日子让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独自承受,没有将他逼疯便已经是很不错了。 “皇兄你是皇帝,你是南楚最富有的人,你什么都有,可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东西?我只剩下这条命了,你都还要夺走?” 少年的声音渐渐变得微不可闻,但声音却越来越冷。 哀帝此刻已经生机断绝,可他就这样瞪着少年,眼里满是不解。 少年深吸一口气,对着哀帝说了最后一句话。 “还有,皇兄你应该知道,梁王兄是对我最好的人,你怎么能够逼死他?” 说完这句话,少年缓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哀帝的尸体,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哀帝不把他当作兄弟,那么他也是如此。 他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弯腰去搬动哀帝的尸体,将其拖到南书房里,等到他从南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南书房便开始冒出滚滚浓烟。 站在石阶上,少年缓慢穿上那件雪白帝袍,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便成了南楚的最后一个皇帝。 南楚皇族,只有他一人了。 穿上那件雪白的帝袍,少年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似乎随时都会消亡。 …… …… “殿下。” 忽然,在宫殿之后,有个少年太监走了出来,他生得好看,甚至比眼前穿着雪白帝袍的少年更好看。 少年转过头,看着那个太监,便知道了之前自己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弑君这种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这个时候,他即便是有一百种理由,都会被拉进宗人府里的。 “朕杀了皇兄。”少年坦荡,也大概是心死了。 当然也因为自己身侧的这个少年太监是他在这座皇宫里,唯一的朋友,当然也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那陛下就是南楚最后的皇帝了。”那个少年太监叹了口气,改了口,就坐在他身边,没了往日之间的那般恭敬。 “顾泯,朕做得没错,朕只是不想死。”少年小声说道:“这是父皇留下的东西,虽然没给我,但我也不想糟蹋它。” “可它还是丢了。”顾泯小声说道。 王朝基业,也并非能由一人力挽狂澜。 “皇兄要走,但朕不会走,朕会留下来,即便是死在这里。”少年轻声开口,但言语里无比坚定。 “如果死有用的话,陛下还等什么呢?”顾泯嘴角有些笑意,“我听说大祁不会杀这些南陵的国君,或许是用来安抚民心,也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用意,这些都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但陛下要清楚,只有活着,才能做事。” 少年皱眉道:“那朕要复国呢?” “也得活着才行。” 顾泯说道:“我在宝库里找到了一张图,陛下还记得多年前来郢都的那个修行者吗?” 少年当然记得,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那是一件大事,他至今都记得,那位自称来自柢山的修行者当初来了郢都,最后只留下一张地图,几经周转,最后被皇宫收入其中。 成为修行者这种事情,在坊间偶有传言,但对于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皇室子弟们,没有太大的诱惑。 毕竟那都是个传说。 “陛下没办法离开郢都了,可我应该可以,我要去柢山,成为修行者,以后或许可以救出陛下。” 顾泯平静的说道:“不够强,永远都会被人欺负,永远都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说着话,顾泯便站了起来,他看着那个少年,嘱咐道:“陛下要活着,我很快便会来找你,南楚还有希望,就在陛下身上。” 情况危急,顾泯顾不得很多了,说完这句话,他便朝着远处跑去,再没有回头。 而少年,就这样看着顾泯,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