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挥了挥说:“走了走了。” 他走到门边,又倒回来,向韩念初伸出手说道:“只要你来公司,我跟你保证,这小子不敢始乱终弃,不敢出轨。” 韩念初微笑地跟他握手,“一言为定。” 何谨修拉起韩念初就往外走,韩念初望着他的后脑勺,猜他又是因被下了面子气闷。 到了楼下,何谨修才在阳光下站定,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才抬起头犹疑地说道:“师兄那么说只是很想让你来公司。” “嗯。”她应了一声,“我明白。” “他那么说,并不是因为我靠不住。” 韩念初意外地望着他,不但没生气,还怕她误会,低声下气地解释,“你最近怎么了?” “我看到你留的字条了。” “字条?”韩念初困惑地问,脑子里闪过那天趴在桌上写下字条的情景,她把那张字条忘得一干二净了。 何谨修紧张地握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但我会改,你别再有离开我的想法。” “嗯。”韩念初忍住笑应道。 一辆黑色奔驰车在路边停下,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何谨修说道:“钥匙给我,我自己开。” 司机掏出钥匙递给他。 “我们走吧,”何谨修拉开副驾的门,把她塞进去。 黑色奔驰在甘蔗林夹道的灰色水泥路上行驶,沿着弯曲的道路一直开到破败的二层小楼前停稳。 大门紧锁,韩念初掏出钥匙开门,回头对站在泡桐树下的何谨修问道:“你在看什么?” 何谨修伸手摘了一片泡桐树的叶子,望着远处的山说:“看看你的家啊。” “这不是我家,”韩念初说,“我的家在披萨店附近。” 何谨修愣了一下,“那这里是?” “我叔叔家。”韩念初说完推开门,走到自己那间火柴盒大小的房间。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房间!”身后响起何谨修惊怒的声音。 韩念初回头,又是“砰”一声响,被他砸中的门板“嘎吱”一声从门框脱落,压到何谨修的肩膀上。 她冷静地放下纸箱,抬起门板,将门上的铁钩挂回去。 果然年轻了两岁就是易冲动,上回他进这个房间,只是平静地站在门口看热闹。 “你就住这里?”何谨修拍拍肩膀上的灰,“他们这是虐待!你爸妈呢?” “过世了。”她蹲下身去抱纸箱,掩去脸上的哀戚之色。 房间里一阵沉寂,像奔流的海水倏忽静止,没有一丝声音。 许久,他高大的身形靠近她,单手揽住她,下巴轻轻地挨着她的额头,“以后有我陪着你。”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门外响起聒噪刺耳的声音,“韩念初,你带男人到家里来鬼混!” 何谨修转头看到一个俗艳的年轻女孩儿,她挽着一个尖嘴宽腮的中年妇女,仔细一看,那个年轻的似乎就是上次在病房门口的女孩儿。 他正要讽刺,被韩念初拉到身后。 “婶婶,”韩念初礼貌地对杨荟文叫道,“我找到工作了,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今天回来搬东西。” 杨荟文见鬼一样地瞪着她,半晌,才把虚假的笑容挂到脸上,“要——要搬出去住吗?” “是的,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哦——哦,好,”杨荟文极不适应笑容可掬的韩念初,平常那些客套话也忘了说,“搬了好——我是说,搬了也经常回来,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