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腿就像冰箱里的冻肉,硬梆梆的,关节好像也失去了灵活。 一个下午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反复浮现陈以正那恶心的嘴脸,以及响起他的声音——说她跟他一样低级。 她怎么可能跟他一样?陈以正跟韩念初才是相配的。 她—— 回家的车上,她的脑袋变得很重,昏沉地开了门锁。 开灯后她靠在门上,望着那一眼望尽的出租屋,一张旧沙发,一张又当茶几又当电脑又是餐桌的矮桌,剩下的就是一张单人木床……这是她的家。 她踢开高跟鞋,顿时感到被松绑的舒适,手袋脱落到地上,踉跄几步,便仰面倒在床上。 只要闭上眼睛,陈以正那古怪的笑容就出现,大嘴一咧,撕开了整张脸,颧骨上一双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彩。 小曲抓紧床单,激烈地摇头,也没有将那张脸摇成粉碎,更顽固地像贴在她眼睛上一样。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张俊朗温柔的面孔撞入她的双目,如露水般湿润的眼睛,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她。 她也凝视着他,仿佛他能从墙上的那照片里走出来,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这间简陋的房子,带她坐进那辆夜空蓝的豪车,到敬畏他的人前,到光鲜奢靡的宴会,到霞光映照的海滩,最后回到他空阔豪华的家。 她滚落出一连串眼泪,透过模糊的眼泪望着那张永远只有一个角度,一个表情的脸,绝望和空虚翻涌上来,渐渐地吞噬了她。 手机铃声在她哭得睡着后响起,她从裹紧的被子里伸出手,抓到手机靠在耳边,两秒后,她翻身坐起,刚离开被窝就打了个寒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披上,才开门出去。 苏锦站在一根电线杆旁边抽烟,路灯的光只照到她的脚边,她整个人淹没在黑暗当中,安静像个鬼影。 “姐!”小曲走到她面前,站在灯光里怯怯地喊道。 “陈以正今天怎么回事?”苏锦的声音很低,在粗糙破败的陋巷里沙沙地响起。 “被周严果打了,因为韩念初。”小曲说,“你都知道了?” “实验室那些人的事外面怎么能知道?除非不是实验室的人了。” “什么意思?” “陈以正去hr办了手续,他被踢出实验室了。”苏锦说。 “他们把人打成那样,还把人踢走?”小曲不敢置信地说。 “哈——”苏锦怪笑一声,“他们?实验室是独立的,只用守他们自己定的规章制度,人员的奖惩去留全由韩念初跟周严果定夺,外人无权干涉,就算是何总都不行。” “这怎么可能?实验也是公司的,员工的薪水不都是公司发?” “韩念初今天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只让一个员工传了句话,hr半小时不到就走完了流程。”苏锦说,“hr那个权力不大官瘾却很大的部门,这么积极说明什么?” “还不是她狐假虎威,借着何总的面子。”小曲生气地说。 苏锦在黑暗盯着小曲圆润的脸,很多人说这种长相讨喜可爱,然而她看到的只有愚蠢。 她的耐心告罄,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逼陈以正了?” “我没有!”小曲急忙否认。 “你不说实话,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你。” 小曲畏惧地垂下脑袋,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