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的胸膛。 他乌黑如墨的发丝沾了少许未干潮气,慵慵懒懒的披散身后,浓重墨玉色的衣料里不经意间隐露了白皙的皮肉。 分明都是极厚重沉冷的色调,却有种扑面而来,活色生香的色.气。 莫玉笙一进门,这场景便立即闯进她的眼睛,让她一时紧张无措的站在屋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崔思道眼皮微微掀起,看了宋幼文一眼,就直视这莫玉笙,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换药一事,就不劳烦宋公子了。本王一向不喜旁人触碰,所以还是要让师妹帮我换药了。” 他真的不喜旁人触碰,若非昨夜不忍心吵醒师妹,宋幼文也不会替他看伤换药。 宋幼文也清楚他的脾性,摄政王因过度爱洁而不喜旁人触碰之事,早年甚至还被先帝说笑过,后被民间引为趣谈。 宋幼文也没有勉强,只是肉疼的将一个小玉瓶递给了莫玉笙,然后就随意站在一边。 “宋姐姐上药也是一样的。”宋幼文道,“草民就看看殿下伤口愈合的程度。” 莫玉笙接过药后,先随手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然后她坐到床边,细致的将手洗干净擦干水珠,她才慢慢触碰到师兄腰腹处的伤口。 她抬眼,对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睛,习惯性柔声安慰:“等会儿我会轻轻的,师兄要是疼了就和我说,但是你最好不要挣扎,以免将伤口弄破流血。” 崔思道轻轻的“嗯”了一声,语调里微微带着慵懒低沉的鼻音,像细小微弱的电流淌过耳朵。 他入神的瞧着莫玉笙的脸,好似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隐秘而晦涩的被压迫感。 将恍神的思绪拉回来,莫玉笙垂目,轻柔仔细的将崔思道腰腹处的纱布取了下来。 她这会儿才看到他的伤口。 那伤口不轻,连皮肉都翻卷模糊了,只是幼文做的药药效不错,伤口当真没有再撕裂流血。 莫玉笙帮崔思道清理伤口的时候,见他面色平静无波,唯额头处有少许不明显的冷汗,她才知道他不是铁打的人,他只是忍耐力惊人而已。 察觉到莫玉笙心疼的眼神,此前不曾喊疼的崔思道这才闷哼了一声,对她放软了些许语气:“笙笙,我伤口痛。” 他难得的服软示弱,让莫玉笙心里微颤,她没有抬头,只是越发熟练而快速的替他上药,口中安慰道:“师兄稍微忍一忍,你的伤口没有撕裂。这药里有止痛的成分,我把药换了,师兄渐渐就会少疼一些的。” 她白皙柔嫩的手指灵活轻柔的上药,从崔思道的角度只能瞧见她小半边的粉面玉颈,她低垂的蛾眉,以及微咬住的红唇。 崔思道凝视着她素白的齿,看不露痕迹的轻咬着嫣红的唇柔,只觉得师妹这包含着的心疼和担心的轻咬,不似在咬她自己,反似咬在了心口处,令他心口处不自觉滚烫酥麻起来。 莫玉笙用纱布缠绕着崔思道腹部的伤口,她环过他的腰,不断靠近他时,不经意间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莫玉笙吓了一跳,她将纱布包好,一抬头见到师兄显露情绪的眼,她心脏也好像快速跳动起来。 一时没有人说话,莫名的情绪在房间里蔓延,莫玉笙只好清了清嗓子,起身后微微退了小半步:“师兄的药我已经换好了。” 她唇边含笑的移开视线,双眼盯着床帐子上的暗纹,好似要盯住一朵花来一样。 莫玉笙听到自己用略微干涩的语气道:“师兄平日忙于理政,本就劳苦功高。昨夜突逢意外,师兄也没能好好休息,不如这几日就好好歇息静养吧。” 说完这话,莫玉笙收回视线打算离开:“我也不打扰师兄了。” 她说着就要走,结果崔思道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抬眼看着她:“笙笙先别走,我有话想同你谈一谈。” 他修长温热的手指也扣在她的腕子上,不允许她离开半分。 莫玉笙被他看得紧张,面上却露出不解:“师兄还有事吗?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有些困呢……” 或许是她想走的想法有些急切,从而被崔思道察觉了,以致于他立即朝一旁杵着的宋幼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识相的自己离开。 宋幼文本来也要走的,只是见莫玉笙留下,他动作也慢了一些。 收到摄政王冷漠含蓄的眼色,他文雅的脸上也透露出茫然的情绪来,半点没有明白,他是在赶自己走。 崔思道被他的不识趣气到了,索性他直接对莫玉笙道:“经此一遭,我才知人生苦短,当要做某些重要的决定时,是断不能将速度放慢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