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林攥紧那枚花·瓣,陷入沉思。 他难以想象先前若非被打断,自己会做出什么,有什么浓郁又深沉的东西已经捕获了他,诱人又美妙地提议他私藏月色。 他盯着清澈又深邃的池水,从中打量着自己的倒影。 粼光闪闪的漂亮水面上,倒映着半人的庞大海怪,既非人又非神,甚至连血液都不是正常的颜色,如此丑陋不堪的怪物也配肖想明月,染指主神的新娘? 大量粗壮触手突兀发狂般地不停拍打着水面,水花因之四溅,弄湿喷泉池四周的地面,染黑浅色的地砖。 默林抿紧唇瓣,打散水面上所有自己的倒影,才小心翼翼地拢着手心内的白茶花·瓣,慢慢沉入池中。 有夜早就离开了,压根没看见默林拾走了白茶花的花·瓣。 她整理着那把花束,从中理出花·苞最大,开得最艳的那朵搁到臂弯最里与其他的区分开来。 看望病人需要一束花,圣子只要一枝,那怎么也得挑枝最漂亮的给他才公平一些。 虽然总感觉送男性花束有些怪怪的,但有夜觉得自己应该没想错,毕竟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经常收花。 她礼貌敲响门扉,一直等到应声才推门进入。 时隔一日,治疗室内那股焦糊的怪味已散去了不少,只不过麦尔德主教的面色仍然苍白,他正倚在病床上,手持晶花静静望她。 “圣女大人。” 他坦荡地递出手中晶花。 “今早起来就出现在我的窗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能请您替我供到礼拜堂,还给星辰女神么?” 有夜被他弄糊涂了,轻轻反问了一句:“这还能还回去的么?” 许是将她的疑问捕捉成了委婉的拒绝,麦尔德主教有些急了,动作间还牵引到了伤口,他的嗓音也随之颤了颤。 他捏着晶花的花枝,为难地补充:“您知道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教廷,如果您知道这朵晶花的主人是谁,能帮我喊来她么?我想郑重地拒绝她。”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凝重,显然是已连拒绝的话语都想好了,就等有夜给出答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之前为修道女们出头与圣子营救事件之后,大家似乎就不约而同地将她默认成了什么都知道的万事通,时常明里暗里地向她投来敬仰的目光。 当然,与此同时,也有更多的琐事找上她处理。 可除了前几个周目发生过的事情,其余的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而且这种类似你不要包庇小姐妹的语气算什么啊……麦尔德主教怎么就这么肯定她参与其中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参与了,这种时候换谁都不会出卖小姐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