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起来,拉着严亦宽随便跑进一家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钻进后楼梯。 防道门砰地关上,掩盖了严亦宽的背包撞上白墙的声响,张直把他抵得无法动弹,嘴里全是张直舌头搅进来的味道。听呼吸声,后楼梯像躲着两只豹子,在呼哧呼哧地互相扑腾争夺领地。严亦宽那皮带拴了跟没拴似的,张直撩开他的大衣,手从后腰轻松一挑便将裤腰拉开一条缝,五指灵活地探进去,隔着一层薄布肆虐。严亦宽被揉得一激灵,分开唇舌环抱住张直的脖子,把脸埋在小孩蓄起潮热的颈侧。 “小孩,上你出租屋去。” 严亦宽黏在耳膜上的邀请,让张直狠狠捏了一把手里的肉。冷刃冰刀相见,张直却渐渐缓下来,捧着严亦宽的脸轻啄。 “不行,叔叔阿姨会以为我把你拐走了。” 这话让严亦宽难受到什么程度,就是蛀牙了看牙医,牙医拿钻头往牙洞里钻,那令人骨头发酸的机械声和牙神经的酸痛感,加起来的上百倍。 张直抽出手搭在西裤上,刚刚揉狠了,现在疼惜地轻轻拍。“我们每天早上见一面。” “晚上呢?” “我到你公司楼下。” “换我去找你。” “不用,你就乖乖地等着我。我不逃。” 阳光房里的辣椒刚长叶,小蕃茄才刚开花,张直便搬走了。 严亦宽回家告诉了父母张直的决定。上楼时,他听见父母轻缓而低沉的叹息。 张直给严亦宽发了好几家早餐店的信息,最后两人挑了一家吃面条的。 小孩年纪轻轻当主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每天都把浏海撩上去弄个背头。今天他头发松松散散地站在地铁站出口等严亦宽,接过对方递过来装着袜子的袋子,里面还有一盒发蜡。两人在店里等上菜,张直抹了点发蜡随手做造型,严亦宽在旁边给他调整。 “你这个月别往账户里打房租。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什么都得花钱,这附近的房租得花掉你叁分之一的工资,先顾好自己。”严亦宽说。 店员这时上菜,把两人阻隔开。严亦宽等店员走了,把话再说一遍。张直吸面条吸得急,什么话都没说先把舌头烫熟了。严亦宽赶紧买一罐冰汽水给张直降温。张直喝了几口,朝严亦宽伸出舌头。严亦宽拿小孩没办法,鼓起两边腮往小孩舌面上吹风。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跳了两下,严亦宽看见是姑姑打来的电话。不仅他看见了,旁边的张直也看见了。 “要不你去见一面吧。” 严亦宽才刚把振动中的手机反过来扣到桌面上,张直的话让他错愕。 “阿姨应该跟你姑姑沟通过了,你不去,阿姨不好办。”天气还没回温,面汤蒸起的雾挡住了张直的脸。 严亦宽的面来了,他一口不吃搁在桌上。张直不再说话,先吃完自己的,再挪过严亦宽那碗一点一点吹凉。张直再怎么哄,严亦宽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放在桌面上振了两遍的手机也不闹腾了。 张直租的房子虽然在严亦宽公司附近,但不在自己公司附近,他还得赶地铁去上班。分开之前他劝了严亦宽最后一次:“去见一面也没什么,你别让叔叔阿姨伤心。” “那你伤心呢?你伤心我就不用管了吗?” 张直在眼睛红起来的一瞬,转身跑进地铁站里,连再见也没说。 之后几天两人还是早见一面晚见一面,但对话不超过十句。严亦宽后知后觉,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冷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