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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姑娘是一盆多肉。


老母亲有新尝试,张直都会拍下照片传给严亦宽。

    “老师,我好想你。”

    越是接近,越是想念。

    “好想每天下课就能见到你,想给你打扫出租屋,把牡丹姑娘养肥,想在你加班之后背你回家,再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牡丹姑娘是一盆多肉。

    张直之前想在情人节给严亦宽买玫瑰,但那玩意儿贵又放不久,最后他在花店里选了一盆多肉。店员告诉他这品种叫“白牡丹”。他觉得奇怪,明明因为这东西长得像玫瑰才买,名字却叫白牡丹。小盆栽放在窗台前,接收充足的阳光,严亦宽早上总爱盯着那小植物看一会儿。张直吃醋,说那东西要长成精了,是牡丹姑娘。

    “还有一年,你毕业了,过来。”严亦宽丝毫不觉得替小孩制定人生规划有什么不好。

    张直把额头搭在严亦宽的肩上,委屈道:“我等不及了你看,要是我一早搬过去,你就不会带人回住处单独相处一个晚上”

    严亦宽全盘接受张直的不依不饶,“以后不会了。”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你在外面工作久了,是不是觉得找个女人比较轻松,你本来就不喜欢男的。我又幼稚,很多时候要你迁就我,现在也是,你解释过了,可我还没能立刻想通。要是找个成熟的女人,你就不用烦了。”

    严亦宽要扯开张直的手,试了几次扯不开,只好扭着上半身去看身后的人。“我们距离远了,你要多烦烦我,小孩。”

    眼泪没跟张直打声招呼就涌出来,先发现的人是严亦宽,以别扭的姿势捧住那张小脸,不厌其烦地擦拭掉出来的珍珠。

    张直啄了严亦宽一口:“我把咸汤圆吃掉后回家还拉肚子了”

    “明天给你做。”

    “你别又把糖当盐巴。”

    多吃了几年盐巴的人掐住那张欠揍的脸,命令道:“动。”

    张直依照吩咐动了两下,就真的是两下,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也不会数错。然后他撤出战场,在边沿地区磨磨蹭蹭。

    “张直!”

    “老师,我胸口疼”

    严亦宽吓得要转过身去查看情况,却遭到钳制和袭击,整个人趴到桌上,差点把桌子推离半寸。张直攻势猛烈,严亦宽意识到刚刚那话多半是编的,可他没空生气,只顾得上咬紧嘴唇不发出声音。张直的手不再包裹着他,桌子的侧面被他磨擦得升温。在严亦宽浑身肌肉抽搐的前一刻,张直又断开连线,那比掐着他脖子把他头摁在水里还难受。

    “张直你――”

    “你凶我。”

    张直控诉着,把严亦宽扳倒在床上,刚刚是伏趴现在是仰躺。他双手握紧严亦宽滚烫跳动的把柄,憋着气掉眼泪。

    “我心脏疼你还凶我”

    “你是真疼还是假疼?”

    “你质疑我?”

    张直狠狠地撸了一把然后松手,又打掉严亦宽探过来的手。

    “这几天都疼,从你那里回来后就疼!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是心理问题,让我舒缓情绪,可你没回来,我没问明白,舒缓不了就一直疼!蹲门口等你的时候疼,现在更疼!”

    严亦宽的呼吸停止了,张直的话在他耳边绕,绕到最后挖出藏在寂静里的惊惧。他的手在黑暗中乱挥,打到张直的腿后顺着摸到身躯,拉着拽着抱到怀里不撒手。

    “不疼了,揉一揉就不疼了。”慌乱中,严亦宽揉错边了也没发觉。

    张直拉开严亦宽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严亦宽随即收紧臂弯,张直低下头亲在严亦宽嘴上。这个吻水分过多,两人都尝出咸味。张直分开严亦宽的腿,玩起了“连线一秒,断线两分钟”的把戏,期间还夹杂着拷问。

    “还凶不凶我?”

    “不凶了。”

    “你一回来就凶我,错了没?”

    “错了”

    “还质疑我。该不该罚你?”

    张直凑近了听才听出一个虚软的“该”字。他那恶劣的把戏把严亦宽吊得够久了,于是大发慈悲保持连线状态。严亦宽怕他跑了,双手双脚把他缠实,他差点动不起来。

    做到最后严亦宽有些迷糊,声音哽咽但脸上没有泪:“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张直的心脏在这一刻痛到无法跳动,他在重要关头拔出来,沿路从严亦宽的小腹洒开去。

    严亦宽沾了点胸口上的外来物,气息不顺地问:“不是说里面吗?”

    张直抱住这个总在关键时刻犯傻的人呜呜地哭。反思了一晚上,他是走了什么运才拐到这么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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