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毕竟天宿从不失约。 他再看那两封符书,便觉得符纸有一些极微渺的区别,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那字又确确实实是萧复暄的字迹,他不可能认错。 灵王心怀疑惑,行了一路。本想直接去找天宿,谁知在途中又收到了这封新的符书。 他将符书捻开,就见上面依然是萧复暄的字迹,写了一处地名——大悲谷。 “大悲谷……”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云骇的执掌之地,常年有车马行经,谷口的庙宇里香火鼎盛,是个不错的地方。这封符书提到这里是何意? 灵王迟疑片刻,捏了符书,脚程一拐,转而往大悲谷去。 *** 与此同时,乱线的仙都之上,坐春风的白玉门府被人笃笃敲响。 方储闻声望去,就见一位身着淡青色罩衫的俊美仙官站在门边,手里拎着两只长颈玉酒壶,磕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他乍一眼觉得那仙人有些面熟,却没有立刻想起在哪见过。直到听见坐春风那两个小童子嚷嚷道:“云骇大人。” 听到“云骇”这个名字,方储一震。这才想起来,这人当真同大悲谷地镇着的那个邪魔长了同一张脸。 只是那邪魔半边脸遍布伤疤,看不出原样。而完好的那半张脸又苍白如纸,远没有眼下这股生灵活气。 那两个小童子颠颠迎出去,纳闷地问:“大人你今日怎么突然敲起门来了,以往不是都直接叫人的吗?” 云骇摇着头道:“怪我这几日在灵台闷久了,被仙首大人带了这一身酸里酸气的破毛病。” 小童子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灵台……闷吗?” 云骇点点头:“闷,特别闷,仙使童子个个都像小老头子。” 小童子直乐,乐完又纳闷道:“可大人看起来十分高兴啊,也是闷的吗?” 云骇指了指两个小童子,道:“血口喷人。” 他说完,转头扫了一圈问道:“你家大人呢?不会又被天宿大人拽走了吧……” 小童子道:“唔,是接了天宿大人一封传书,然后就说有事要办。” 云骇挑拨:“没带你俩?” 小童子扁扁嘴:“没带。” 云骇:“那完了,你们大人嫌你们了,要不跟我回宫府吧。我那几个小童子都跟某些仙首大人一个样,笑都不会。” 小童子摇头道:“那不行,我们有要事在身。” “要事?什么要事?” “喏。天宿和大人捡了个人回来,我们看着呢。”小童子朝方储这边指了指。 云骇直起身,朝这边看过来。 他性子随意,居然朝方储抬了抬酒壶说:“既然你们大人不在,我跟他浅酌几盅也行。” 方储:“……” 不过最终云骇并没能随便抓一个陌生人喝酒,他刚要进门,就收到了一封自己宫府的传书。 那传书上的纹路很是特别,云骇一看就知道那是正事——一般收到这样的符书,便说明,他所执掌的地方出了一些问题,需要他下界去处理一番。 而他所执掌的地方,叫大悲谷。 小童子见他正了神色,问道:“大人,还喝酒吗?喝的话,我们去备些玉盏。” 云骇道:“今日恐怕喝不了了,改日吧。我得下一趟人间。酒送你们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