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关于自己,也关于她。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未经她的允许,擅自做了一个关于两人未来的决定。 黎晓看着他,说:“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回答我。” 不论他对她有没有动过心,只要问清楚,她就可以放下了。 季扶倾道:“什么问题?” 黎晓正要问他,有同学路过,见他俩站在一块儿,礼貌地点头致意,然后下了楼。 显然,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黎晓抬头望天,想了想,说:“你跟我去三楼。” 艺术楼三楼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只不过……他和她都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黎晓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拾级而上,季扶倾紧随其后。 他自嘲地勾了一下唇角。 有句话叫,屠龙勇士终成恶龙。 看吧,应验了。 楼道里空无一人,演播厅门前有一片空阔的平台。天色昏沉,落地窗的玻璃上倒映着夕阳的余晖,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墙壁上。 黎晓驻足,问道:“你能告诉我,那天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季扶倾注视着黎晓,她沐浴在夕阳之下,每一根发丝都闪着光,连睫毛上翘的弧度都很完美——漂亮到令人心颤。 他静静地说:“既然特地问我,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黎晓眸中凝着光,她执着地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为什么她要从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这个答案呢?为什么他不愿意亲口告诉她呢? 如果今天她没有意外得知,他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吗?就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季扶倾半倚着墙,将黎晓的手牵过来。他打开她的手掌,手指在她的掌心写下那个名字。 温热的指尖划过敏感的手心,酥酥的、痒痒的,令人心悸。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黎晓将这些笔画和脑中预设的那个名字重合起来。 最后一笔写完,一切都已明了。 她五指向内蜷起,像是握住了他克制而隐忍的爱意。 可是……她抬起眼睫,眸中似有水波荡漾。 起先是平静的、温和的,然后变成汹涌的、肆意的。 黎晓无法原谅他。 如果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心,那她反而能理解他的绝情。 可她明明赌赢了,他对她有过心动。最后却还是输了,输给了他的理性。 也就是说,季扶倾权衡利弊,最终选择拒绝了她。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能抵挡诱惑的人,这意味着他野心昭然、狼贪虎视。 黎晓的眼神瞥过他的左臂,纪检委员的徽章红得刺眼。 没错,就是刺眼。 她在他心里,可能还比不过这样东西。 他对她的喜欢,浅薄至此。 季扶倾问道:“你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黎晓冷笑着:“不然呢?我问了别的,你就可以给我我想要的吗?” “你想要什么?” “你不知道?” 对话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黎晓很明白,哪怕季扶倾对她一时心动,他也不会给她更多。 优秀的人生,容不下半点灰尘。 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那就跟玷污了他没两样。 黎晓甚至无法苛责他。 是她自己不自量力,非要追他。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反怪他不接受自己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