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回到南家时,已是夜深。 自从南海雄出事之后,家里的气氛就变了,死气沉沉的。 家里除了奶奶和佣人外,就只剩下她和南行宴。 奶奶一直住在小洋楼里,连三餐都在小洋楼里度过,那些佣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见了她都恨不得立马遁地走。 唐浅并没有在意这些。 往常回到南家,南家的客厅里除了有佣人在打扫,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结果今天她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南行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听见动静,南行宴抬起头来,见是唐浅来了,便将报纸合了起来。 这架势,摆明了是在等她。 唐浅走过去,刚坐下就听见他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唐浅看了眼他手上的报纸,又扫了眼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托盘,上面被一块白布盖着,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你……在等我?”唐浅疑惑看着他,自从南海雄下马之后,南家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唯独南行宴,只要碰上,总会聊两句,关心她的情况。 特别是当她得知真凶在王室时,南行宴就生怕她会冲动做出傻事来一样盯着她。 南行宴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表情比以往都过于严肃,“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 唐浅一怔,她算了下时间,心中哑然,的确,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她听父亲提起过,母亲是晚上出生的。 唐浅抿了下唇,似乎有些明白南行宴的凝重是从何而来了。 不过南行宴也没多责怪她,而是站起身来,将托盘端起来,对唐浅说道:“你跟我过来。” 唐浅不解上前,随着南行宴来到后花园中。 夜深露重,看不清楚后花园的情景,只是唐浅手腕和衣角扫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凉意。 最后他们来到一颗紫藤树面前,花开季节,空气中弥漫着点点花香,好闻极了。 这棵树她之前就有留意过,在满是盛开的花园里,这颗紫藤树在万花丛中独树一帜,想不注意都难。 只是白天的时候看这边倒也没觉得哪里特别,甚至有些突兀,却没想到到了夜间,后花园竟是另一番景象。 紫藤树上长满了紫色的花坠,周围还有许多萤火虫,若是细心借着微弱的光还能看到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正在沉眠中。 唐浅见南行宴在这颗紫藤树面前停下后,便将托盘放在了地上,掀开白布,唐浅看清楚放的是什么。 两盏玉杯,一壶果酒,还有两样小菜。 这小菜很普通,花生米和拌黄瓜,都是下酒的好菜。 南行宴将这些摆在树下,又将玉杯倒满果酒,说道:“这颗紫藤树,是五十年前我和你母亲一起种下的。” 倒完酒,南行宴就地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对紫藤树还是对她说,言语里甚是感慨,“真没想到,一转眼五十年都过去了。” 南行宴端起一盏喝了口,目光落在前面某处,愣愣地发呆。 唐浅靠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前面立着的是一块不大的木板,上面还刻了字,只是光线太弱了,她看不清楚具体写了什么。 南行宴察觉到身侧的人靠过来,轻呼了口气,解释说,“这块木板上面刻着的,是你母亲和我儿时的梦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