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骗他,但轻描淡写。 “我……”李裕支吾着,“我困了。” 他说完,靠在她身上。 温印温声,“再等等,快了。” “不急。”他轻声。 温印微怔,李裕应当也反应过来,改口道,“我是说,我不冷……” 温印没戳穿。 他又伸手抱紧她。 “李裕……”温印看他。 他低声呢喃,“我就是……阿茵,我就是很庆幸,每次醒过来,你都陪着我,不是剩我一个人。” 不知为何,温印听到这句,心底总有些难过参杂在其中。 温印温声,“李裕,你是不是很累了?” 他轻嗯一声,靠在她怀中安心阖眸。 “快好了。”她轻轻擦着,怕慢,也怕他不舒服,还怕擦不干他睡觉时寒气会让他睡不好,第二日头疼。 等她擦干,李裕似乎已经靠在她怀中睡着了。 温印唤他也不是,不唤也不是,但终于不能一直坐在这里。 温印轻声,“李裕,好了。” 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等回床榻,李裕也很快就睡着,原本就困了,精神不怎么好,药性也上来,扛不住。 等李裕睡着,温印也唤了宝燕换水。 看着李裕,温印想起他早前说起他大哥的时候,他对他大哥和对李坦不同,所以他心中猜到很多事,但都难以接受,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觉察的时候仿若无事,想起的时候,说不出的刺痛。 温印伸手拨开他额头一缕青丝,让他睡得而舒服些。 睡吧,明日醒来,我还在…… 等温印沐浴回来,也上了床榻上下。 自从李裕昏迷开始,都不是他从身后抱着她入睡,而是她靠在他身侧入睡,她也习惯了。 他没醒的时候,呼吸都很轻,就是夜里咳嗽得厉害时候,她会替他抚背,抚胸口。 这处不比旁的地方,小镇里什么都只能将就。 夜里很冷,她就拥着他暖和,也会伸手到他衣襟里,他迷迷糊糊侧身向着她,将她圈进怀中。 温□□底微暖。 李裕醒过来,就好似一切都恢复如初。 他拥着她,她背心都是暖的,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都是暖的…… 也一直到天明…… *** 翌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李裕接连咳嗽了好长一段时间。 宝燕闻声入内,在屏风后问起,“殿下醒了?” 李裕轻嗯一声,因为咳嗽,声音里带了些许嘶哑,“温印呢?” 宝燕应道,“夫人晨间起来了,带着下下在苑中玩去了,殿下要起吗?” 李裕又轻咳一声,“起来。” 宝燕去打水给他洗漱。 等李裕换好衣裳出了屋中,见温印在苑中的暖亭内,拿着逗猫棒,逗着下下完。 下下玩得不亦乐乎,温印也乐在其中。 “殿下!”安润见到李裕,不由感叹,“还是活蹦乱跳的殿下好~” 李裕:“……” 李裕不知道该道谢还是该恼,但安润的性子就是如此,可以一直不停说话一整日都不重复,总有一两句语出惊人的。 李裕问起,“哪来的?” 李裕只是想问逗猫棒是哪来的,安润就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殿下问我就问对了,这处镇子不大,前前后后也没多少人家,差不多就是处村落大小,我见有人家养猫的,就去要了根逗猫棒,人家起初不给,我就拿了东西给她换……” 李裕头疼。 但最后安润终于说完,“下下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玩得不知道多高兴,夫人也高兴。” 李裕这才笑了笑。 安润一直是跟在温印身边的,早前在赵记酒肆的时候,安润也同李裕说起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