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闭眼,许久,脸上的红润都没褪去。 等到耳房中的水声停止,李裕从耳房中出来,温印还没睡着,也睡不着,想佯装闭眼,但好似没来得及,他看到她睁眼了,还看到她假装闭眼。温印只能再次睁眼,“怎么,这么快?” 他轻声,“同岳父一道喝多了,不能沐浴太久,怕溺死。” 温印:“……” 她习惯了睡床榻外侧,李裕睡床榻内侧,李裕俯身脱鞋,上床榻的时候,她莫名紧张。 等李裕到了她身后,习惯性伸手从身后抱着她的时候,温印比早前任何时候都要僵硬,也不敢动弹。 他埋首在她颈后,她也说不出的别扭,稍稍往前挪了挪。 李裕没出声。 她再挪,李裕奈何,“阿茵,你别乱动……” 他是喝多了,但不代表没旁的念头,只是酒意上头,也知道不能有旁的念头。 温印好像忽然会意了,真没敢再动,继续僵在原处,石化一般。 李裕又轻声道,“阿茵,你家中真好。” 温印愣住,他怎么画风一变,忽然说起这个? 李裕阖眸,安静靠在她颈后,半是轻声,也半是快要睡着,“母后过世,父皇忙于朝政,舅舅待我的亲厚里也参杂了旁的利益,我许久没同家中长辈这么相处过了,我今日于我而言不一样……” 温印没出声。 他继续道,“岳父很疼你,他同我说了一整日你的事。” 温印轻嗯一声。 “然后呢?”她问起。 然后身后没有声音了…… “李裕?”她唤了声。 身后果真没有动静了,又很快,回应她的,是颈后响起的均匀呼吸声。 温印才真的相信他是真喝多了,方才是强挺着。所以,他看到她也好,她看到他也好,在李裕这处应当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也应当全然没有留意。 也是,小孩子一个。 话本也是看到唇间亲吻就没看了…… 温□□中想着想着,又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温□□中再次重复,小屁孩儿一个…… 很久之后温印也睡了,只是整晚睡得不怎么好。 因为总做梦。 梦里的李裕不怎么老实,又或是平日里的李裕太老实了些,都只会将手环在她腰间,不会有旁的动作,但梦里,李裕的手总会时不时往上,有些过于亲近的举动…… 温印睡得有些迷迷糊糊,也一直觉得是在做梦,因为临睡前看到的场景,夜有所梦,所以梦到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不想理会这些念头,忍一忍就过了。 …… 晨间的时候,李裕醒得早些。他只要喝多,就会醒得早,因为会口干舌燥。 但今日醒来的时候,他说不好哪里不一样,许是换了地方,或是换了床,更或者他难得比温印醒得早? 李裕想去案几前喝水,撑手起身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他的手不在她腰上,而是……那股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呼吸一紧,脑海中嗡嗡一片。 平日都是温印先醒,他近乎没有在她之前醒来过。 他一时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还是昨晚才这样的?温印是一直知晓,默许,还是昨晚温印睡着了,并不知道? 他很清楚,这种举动太过亲近,已经和早前的亲近不一样。 思绪时,他的手无意识握了握,也明显见温印微微皱了皱眉头,李裕脸色似要滴出血来一般,趁着温印没醒,仓惶下了床榻去了外阁间洗漱。 …… 温印醒的时候,李裕已经不在屋中了。 宝燕打水来给她洗漱,说殿下已经去老夫人那处了,今日小公子和小小姐去得也早,殿下带着小公子和小小姐在老夫人屋中的暖阁里写字。 他怎么这么早? 温印意外。 宝燕应道,“殿下说他昨晚喝多了,但凡喝多了都会起得早,因为口渴。” 温印想起他昨晚同她一面说着话,一面酒意上头睡着了。 温印也想起昨晚做的稀奇古怪的梦,温摇了摇头,魔怔了,早前的话本子明明都扔了…… 等温印洗漱完,换了一身衣裳才往祖母苑中去。 平日里有龙凤胎在,老夫人屋中多热闹,今日龙凤胎在认真写字,苑中倒是安静。 刘妈迎上,“姑奶奶来了?姑爷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