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的死,殿下心中就是一根刺,他是想替殿下慢慢拔出这根刺,但茂竹,把这根刺死死扎进了殿下心底。 …… 贵平出了殿中,脸色明显比早前更黯沉。 茂竹上前,“公公还好?” 贵平看着眼前的人,殿下已经失了理智,觉得茂竹解了他心结。他是可以眼下动茂竹,但如此就会和殿下冲突,甚至离心。 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少,不要让殿下在丧事理智的时候再做旁的会后悔的事。 贵平伸手抓起茂竹身前衣襟,茂竹眸间还是一缕忐忑,真怕贵平会动他,贵平沉声道,“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小心了,最好什么都别做错,不然,湿了的就不是鞋了。” 茂竹的恐惧中,贵平松手。 茂竹是没想到从殿中出来,贵平还能这幅模样…… 但贵平离开,茂竹还是慢慢平缓下来。 稍许,有旁的内侍官上前,“茂竹公公。” 茂竹恢复了平常神色,“我去趟东宫,替殿下办事,看着些。” “是。” 待得上了马车,马车行至东街口堵住,茂竹下马车看究竟时,有正好值守的禁军上前。 茂竹放下帘栊,“上来说话。” 禁军上了马车,旁人也看不出端倪。 马车内,茂竹将银子塞给方才的禁军,“赵国公的事,做得很好。” “多谢公公,属下,也没什么……”禁军看着手中的银子,略有迟疑,他只是没拦着而已。 茂竹笑道,“贵平这样的人,哪里想过你们这些办事的?日后替我办事,我都记得。” 禁军笑道,“多谢公公。” “去吧,久了让人生疑。”茂竹轻声。 禁军下了马车。 马车驶离东街,茂竹放下帘栊,嘴角微微勾起。 云陶远远看着茂竹乘的那辆马车离开,云陶脚下微顿,又掉头去跟了早前的禁军。 …… 国公爷一死,不少事情都需善后,否则怕引起朝中旁的变故。 自寝殿出来,贵平一刻都未停过。 几日前,傅载时上折子,殿下还清醒知晓此时动国公府对时局会有影响,哪怕只是傅载时的一道折子,都会引起朝中的猜忌。不过几日之后,这道折子就将殿下逼得同国公爷正面冲突,谁都不愿向对方低头,最后一步步演变到眼下局面,也走到今日这步…… 早前的殿下不是东宫,旁人冷眼相待得多,但国公爷刚正不阿,所以与旁人待殿下不同,在殿下看来,国公爷对他就是青睐与照顾,殿下也报以最大的恩惠;但眼下,殿下把持朝政,一句话便可左右所有人的生死,朝中要么敬畏要么惧怕,但国公爷还是刚正不阿,所以又与旁人待殿下不同,但在殿下看来,这样的不同就是国公爷可以容他落魄,不可容他高位。 但国公爷,从始至终都是早前的国公爷,没有不同…… 这些话,他不说,以殿下的心思未必就不知晓。 但早前的殿下会与他推心置腹,如今在东宫之位上,要听的,早就已经是自己想听的,未必是当听的。 东宫之位从来都不好做,但最难的这关是自己。 看着手中的卷宗,贵平皱眉出神。 “公公!” 见云陶神色慌张,贵平放下手中事务,“怎么了?” 云陶轻声,“公公不是让我盯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