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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


    你的墓志铭我已经想好了,杰森搓搓提姆的脑袋,就写这个人在男友的胸肌里幸福地升上了天堂。

    采纳你的意见。提姆说,你下午回大宅吗?

    阿福晚餐做香橙烤鸡,即使是上帝也不能拒绝他。杰森说,不过在启程前,我要去东区犯罪巷一趟,看看寄宿学校的选址。

    你的动工许可还没批下来吗?

    杰森摇头,负责这关的老油条不予通过,我原本打算今天去找他谈谈,但是他的秘书告诉我,他因为哮喘进了医院。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提姆问。

    他以为杰森应该会答应的,毕竟他们有将近一周时间没有见面了,而且他下午不是很忙。没想到杰森又摇了摇头,一点小事,我拒绝给哥谭小报多余的头条。

    说得好像三番五次上头条的幕后推手不是你一样。提姆仰着头埋胸有点累,于是他抱着杰森翻身,两个侧躺在沙发上。

    杰森的手揽住他的后颈,犹豫了一下,提姆。

    嗯哼?

    就这短短一句话间,他的心思千变万变,想说出口的长篇大论收回肚子里,只吐出来一句,我喜欢你。

    和他抱在一起的人明显僵硬了一下,提姆抬起头,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他脸红的样子很可爱,蓝眼睛也很好看,杰森亲亲他的额头,这是我的鸟宝宝。

    肉麻。提姆说,他靠过来和杰森接吻,用嘴堵住那些会让自己慌乱无措的话。

    ***

    伯恩利区是哥谭市的中心城区,哥谭主要的公共医院,哥谭慈善总医院就在这里。

    在位于顶楼的高级病房中,卡住杰森动工许可的议员就在这里修养。空旷干净的病房内,身穿病号服的议员咯咯直笑。他像是坐在马戏团特等席上观看小丑表演似的,无法抑制自己,笑得浑身颤抖。

    那笑声回荡在病房里,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穿透门板,听得人背后冷汗涔涔。

    而议员笑到喘不过气,他前仰后合,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捂住心口。他瞪圆了眼睛,眼白慢慢翻上去,露出猩红的血丝。

    这副场景令病房外的秘书慌忙别过眼去,你们没办法处理吗?她耳边,议员瘆人的笑声还在尖利地刮着,这对于议员的对外形象是很大的损失,如果有记者进来,你们要对此负责!

    这并非我们可以处理的问题。她面前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小姐,这并非是正常疾病,您不是哥谭本地人,自然看不出来。

    秘书感到被冒犯,外地人与本地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本地人,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哈,医生扬起一个微笑,那笑容越张越开,仿佛鲨鱼对游弋在面前的鱼苗亮出利齿,这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手中的病历本摔在地上,一身白大褂的斯文男人扯住自己的衣领放肆大笑。他的笑声与议员的笑声交织成令人头皮发麻的二重奏。

    秘书克制不住恐惧,倒退几步,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她问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医生发狂似地跪在地上尖笑。

    秘书再也忍不住了,她转头就跑,脚上的高跟鞋在仓皇中扭断了鞋跟。她索性踢开昂贵精致的红底高跟鞋,冲进电梯里。

    她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往外发消息。电梯里的信号不好,加载的小圈圈不停不停转着,始终无法闭合成一个完整的圆。

    那笑声好似还在她耳边,挣脱房门穿透电梯,顺着电梯井攀到她耳边。

    秘书捧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消息迟迟无法发送,她索性拨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空泛的嘟嘟声。她只觉得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笑声凝聚成一只手,伸进她的脑袋里,把她的大脑当作榨汁的蔬果拧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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