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生撇嘴,把杯子放下,盯着他胸前那团水渍看。这……他身子这么弱,若是穿着这弄湿的衣裳,不会再风寒入体吧? 佛生犹豫着,开口:“要不,我替你换身衣服吧?” 霍停云本欲拒绝,目光初到佛生躲闪的眼神,又饶有兴味,“好,那便劳烦娘子了。” 这应该也不劳烦吧,佛生从一旁衣柜中取出件干净衣裳,仔细端详一番,似乎也不难。 她将衣裳放在手边,又看霍停云,低头说了声:“冒犯了。”便伸手解他襟带。 佛生这辈子第一次解一个男人的衣裳,并不熟练,她怕自己弄伤霍停云,因此小心翼翼,克制着。好不容易才接下外袍,正欲松口气,发现里头的中衣也湿了。 …… …… 佛生有些窘迫,看了眼霍停云,霍停云似乎还在等她的下文。她只好硬着头皮,将他中衣也解下。 解下了中衣,那可就是白花花的肉了。 佛生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因此手上动作也隔三差五地出错。虽说霍停云替她上药之时已经看过她,礼尚往来,她再看回来,也没什么。 可道理是这样…… 霍停云不过是想逗逗她,被她一双手摸来摸去的,倒真要出事。他掩嘴咳嗽了声,及时制止,“罢了,娘子,你还是转过身,我自己来吧。” 他伤在后背,行动之时必定会牵扯到伤口。佛生已经伤过,有些犹豫:“可是你会……” 霍停云看着她道:“可娘子如此煽风点火,对一个伤患,更加痛苦些。” 佛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这句“煽风点火”的意思,连忙羞得转过身去,顺便捂住了眼睛。 霍停云原来真的行吗? 佛生又开始胡思乱想,她虽不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闺阁小姐,可也只是一知半解。越想越脸红,赶忙叫自己打住。 身后的霍停云传来些许吸气声,想来是扯到了伤口,好在他动作迅速,很快告诉她:“好了。” 佛生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一时无言。 便这么瞧着他,无端想起他替自己挡刀之前那句话:娘子已经这样苦了,还是别再伤了。 一时又眼眶发酸。 “王爷真是的,自己已经如此……为何还要替我挡下……” 霍停云却道:“娘子既然嫁给了我,是我霍停云的娘子,我霍停云合该豁出命去保护娘子才是。除非娘子嫌弃我。” 他说得可怜,配上没什么血色的脸,搁谁谁都会愧疚的。 佛生连连摆手:“不嫌弃,不嫌弃。” 霍停云微笑了声,又说:“我还欠娘子一个洞房花烛夜,待我此次伤好,便给娘子补上。” 这……倒也不必。佛生挤出个笑,“不急,王爷先养好伤,其他的日后再说。” 佛生心中有愧,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霍停云。直到夜里,霍停云说要沐浴。佛生心中一滞,打算起身去唤向古来。 可被梅香告知,向古被魏起召走了,说是去调查刺杀之事了,一时帮会儿怕回不来。 “啊?”佛生脸色一变,“那……你们去伺候王爷沐浴吧?” 梅香与夏荷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异口同声道:“这事儿王爷从不让我们近身,还是王妃来吧,王妃与王爷夫妻一体,想来王爷不会介意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