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托盘还留着一样菜,听他的叫场,这菜大抵是要送到押送犯官的那些官差手中。 阿琅他们坐得位置,边上的道通往后院,官差他们歇脚的院子。 小二端着菜,往阿琅坐得这边走来,经过阿琅的位子时,也不知是手软还是脚软,竟是一个趔趄。 那托盘里的菜,竟是动作流畅地从托盘上跳到了地上,饭菜倒在地上,满屋子都是饭菜的香味。 很不错的饭菜,只是阿琅却是从袖兜里摸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掌柜的,你这伙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饭菜都洒在本客人的身上了……” 阿琅一脸的不舒畅,守在她身后的一个侍卫毫不犹豫地上前,将那掉落在阿琅不远处的餐盘给踢得老远。 小二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默默地把洒在地上的饭菜扫走。 那餐盘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不断躬身给阿琅作揖,赔罪。一副诺诺地样子。 正巧,在里头歇脚的官差从里头出来,身边跟着的是王老御史。 一看到地上的饭菜,王老御史就知道,这本该是送到他手上的,如今却是被打翻了。 当即气得是浑身发抖。 “你……真是欺人太甚,世态炎凉,穷乡僻壤出刁民,今日老夫落难,总算看尽了人情冷暖……” 阿琅挑眉,这老御史手指被气得直打哆嗦,竟是指着阿琅不放。 “这位犯官原来竟是到了这里才看到人情冷暖吗?小人还以为,你早该看尽了呢。如此,也该习惯了也。” “毕竟,像你这样在背后插刀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位小二很不错,你不配吃这么好的饭菜……” 阿琅面带微笑,语气冷淡。 萧珩为何出京,又为何没和她一同前往边境,不就是边境的形式有变吗? 可这些人,在上京高床软枕,却如此对待一片赤子之心的人,别说她,任何人都会寒心。 王老御史被阿琅的这番话给气得脸都青了。 “你……你……你……你懂得什么?如今大周朝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不图谋国富民强,竟是四处打战,这不是让我们本不富裕的国家,雪上加霜吗?” 阿琅‘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是吗?难道是我们想要打战吗?这次为何会打战,你难道不知道吗?是周边小国,联合起来叩关。” “按照你的意思,为了国富民强,竟是让他们随意的骚扰边境百姓吗?” “难道边境百姓就不是大周朝的百姓吗?” “你住在上京,你知道边疆百姓的痛苦吗?嘴上说着为民请命,要国富民强,却不把边境的百姓当人看,这叫什么?” 那边上的镖师在这边有了动静后,立刻就回过来看热闹,听到阿琅问话。 那喝了点酒的老七大着舌头接过话头, “这叫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世界上满肚子男盗女娼,贪图享乐。” 他朝地上啐了口,“呸,伪君子……” 边上的镖师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话。 王老御史本就被阿琅气得脸色发青,这会更是摇摇欲坠,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你们……你们……” 阿琅笑容满面地,她朝地上还没来得及扫掉的饭菜点点下巴, “这么好的饭菜,真不该给你这个伪君子吃。忠君爱国,国富民强都还没达到,怎么能吃肉?” “如此为民请命的好官,就应该和边疆的百姓一样,三个月吃不上两回肉。” 王老御史面色发青,摇摇欲坠,终于,嘤咛一声,被气得昏厥过去了。 押送的官差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刚才带着王老御史出来,是要将人送走,没想到还没出门,竟就被气得昏厥过去。 刚刚就不应该在这个客栈歇脚,就应该直接到雍州府的驿站里去歇脚。 那是官府的驿站,落脚的人不会有闲杂人等,更不会出现眼前的这个情况。 没等押送的官差把肠子悔青,就听到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