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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痛击


着东西。

    甲一得了萧珩的命令,一直守护在楼梯边,不太明白阿琅为何会愿意坐在这样的阁楼里,捧着那些手书一会面带笑容,一会悲悲戚戚。

    这会,更是急得和疯子一样。

    甲一登上最后一级楼梯,走近,问,

    “郡主,您在找什么,属下同您一块找……”

    阿琅充耳未闻,一会翻找箱笼,一会拿起生父的手书仔细地翻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的起身,将身上宽大的裙摆随手一撩,而后风一般的跃下楼梯。

    她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本羊皮卷封面的手书。

    甲一眼睁睁地看着阿琅快速地下了台阶,根本不管有没有碰伤自己。

    他分明听到在楼梯转角处,有闷闷的声响传来。

    甲一熄灭楼上的烛火,跟着下了阁楼。

    阿琅将从阁楼带下的那最后一侧手书放在书案上,拿出上次从胡琴里滚落出来,那枚蜡丸包裹着的手书。

    按照原先折叠的折痕,阿琅折叠好,然后双手颤抖地将两下对在一处。

    “郡主……”甲一下得阁楼,轻声的唤了一句。

    “出去。”阿琅头也未抬,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结合在一处的文字,轻轻地说了一句。

    “郡主,王爷让属下跟着你……”甲一拱手,再次开口。

    阿琅闭目,她忽然想起被关在同泰寺地下石室的情形。

    天地孤绝,没有日夜。

    她其实并不惧怕生死,生何欢死何惧,只是心头有那么点牵挂,让她很不甘心。

    心口上的那种火烧之感压也压不下去,如何压也压不下去,一寸一寸,火灼般的痛感仿佛蔓延到了她全身,无一遗漏。

    “夜已深了……郡主……”

    当耳边再次响起劝告之声,阿琅突然暴躁万分,再也难以压抑,狠狠地道,

    “滚,出去……”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了这里!”

    甲一毫无防备地吃了一记骂,吃惊地看着阿琅,未多问,转身要退出。

    正当他将书房的门欲关拢之际,却听见里头暴怒的郡主又叫了自己一声。

    他停下脚步,恭敬地道,“郡主,还有何吩咐?”

    阿琅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底带着倦色,目光落到门边那个无缘无故被她骂了一顿的英武青年身上。

    低低地道,“我之过错,你勿怪。”

    甲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

    “郡主无事就好,是属下多言了,这于我不算什么。”

    阿琅略显疲倦地笑了下,低头去看手中的手书。

    甲一拱拱手,将书房的门合拢,转身下了廊下的台阶,找了出阴暗的角落,却能看到书房情形的地方站住。

    阿琅终于明白了。

    为何那样一封不过普通的,写于妻子的手书,会被郑重地用蜡丸封好,放置在胡琴琴身里。

    因为这和手书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一年,父亲偶然得知,被陛下信重的清河郡王,他的生死兄弟,入上修行的真正目的。

    并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个隐居深山的隐士。

    更不是什么对于长子之死的愧疚,为他祈福。

    他所打的主意,是要在暗中谋划,抢夺那至高的位置。

    出发前夜,他和生死兄弟,那个风尘仆仆地从山中赶来相助的清河郡王,一同从宫中出来。

    萧溢问他,若如今坐在位置上的是他萧溢,他会不会也如现在这样的忠心耿耿?

    还问他,陛下是不是真心的想要接回太子之孙,又或者将皇位拱让。

    顾之南并未回答萧溢的问题,只说皇帝从小就是个能忍的,父亲不喜欢,甚至打压他,他也还是都盼着人人和乐,亲如一家,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这世上之事,并不能全如皇帝的意。

    和皇帝一同打天下,功高甚重的萧溢,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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