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黑下来,萧珩带着甲一慢慢地往角门走去。 月亮还未升起,只有星光闪耀。 阿琅不知道外头有星光,这些日子,她已经忘记日出日落,眼前只有豆大的烛火。 被问话过后,好几日除去那个聋哑婆婆,没见其他的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不管如何,最起码给她争取了一些时间,而这对于她的恢复是极为有用的。 石墙们再一次被打开,阿琅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没有转身,只是冷漠地道, “将东西放在边上,不想吃。” 被褥下,她的脊背挺直,她听出脚步声,这次来的,依然是上次问话的那三个人。 脚步声,衣袂摩擦声,很快,就到了床边停下。 有人伸手将她一把揪起,不等她反应过来,粗鲁地,“带出去。” 随后,没人理会她会怎么样,直接半扶半拖地带着她往外走。 动作粗暴,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更没给她说话的余地。 阿琅心里有了些不妙之感,看来上次的话并没有让他们相信自己。 她迅速的想要打量四周的情况,眼前一黑,一块黑布蒙上她的双眼。 这让阿琅不妙的感觉越发浓。 她沉下心,进来时,她是昏迷中送进来的。 故而现在她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来时的那条路。 不熟悉。 “这是去哪儿?”她轻声问道。 推着她的人,戴着一双皮套子,推了她一把,粗声粗气的,“少废话。” 阿琅知道,一直到现在都还没人来,也就是说外面的人还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若这些人带她出去是灭口,那到时候就算他们找到这里,也找不到她的人了。 就算大家都不依不饶,可人都死了,又能如何呢? 想到这里,阿琅觉得,或许今夜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在这里动手,总比在石室内动手要强。 经过弯弯绕绕的小道,终于,面前变得豁然开朗,阿琅想,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趁着拖着那人不注意的时候,她伸腿一扫,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扫了个趔趄,手也松了。 阿琅趁机身子一矮,一个跳跃,索性,这些人只是蒙住她的眼,并未捆住她的手。 她快速的将自己眼上蒙的黑布给一扯,迅速看清四周的情形。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暂时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不过,她来不及去想,对方已经攻了上来。 那个垫了肩膀,多穿了几件衣裳,穿着特制鞋子的人身形没有动。 其余两个人攻上来,其中一个打了个唿哨,这是在召唤人手。 她不能再等,身体并没有彻底恢复好,这些人不想她死,也不想她好,虽给了药,却也只是维持不让伤口再恶化。 不过,现在她全身都是斗志,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将蒙眼的黑布缠在手上,来不及打结,左右两边都有人攻上来。 没有往日那样利索的身子,闪躲没有从前那样快,身上很快又挂了彩。 “取箭来!” 见她顽强的抵抗,有人大声呼喝。 箭很快就到,送的方向不是和阿琅缠斗在一处的人,而是廊道尽头屋子里,站在窗前的男子。 搭弓拉弦,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正此时,那乔装过的男子,不知何时闪到窗前,哑声道, “前头有人闯进寺庙,王爷还是先退了吧。” 已经拉满的弓弦半晌松了下来。 “看来有人闻到了味道追过来了,那这里也就不能呆了。正好,慧能想必也要出关了。” “正巧,回去吧。” “是,这里善后就交给我们吧。若是这节骨眼你被发现了踪迹,到时候咱们可就十分被动了。” 若被人发现,靖安侯府灭门案和他有关,到时候还没成的大业,就将功亏一篑。 阿琅就算身子没恢复,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再加上前头那不知名的入侵者,到时候两面夹攻。 结果可就难保了。 到底,他们这会更有顾忌。 “你是不想我杀她?” 握弓的人望着外头的打斗场,声音慵懒而随意。 阿琅身子到底没恢复,能有如今这战斗力,完全就是求生的意志在支撑着。 再加上,她一直在那石头屋里,只有那豆大的油灯,没有强光。 哪怕如今是夜晚,可那些光,依然让她没办法一时半会恢复清晰的视线。 反应未免更加的凝滞,几把武器攻到,形式陡然激烈起来。 屋内,“既然如此,那就把靖安侯府剩下的那些活人都给处理了吧。” “方法就和在侯府里的一样,你可以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