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自持,也只有涉及到膝下唯一的孩子,才会情绪崩溃,失态至此。 阿琅没见着太子到底是什么模样,不好说什么大话,只是皇后如此紧绷着神经,总要让她松一松才行。 阿琅四处看了看,屋里门窗紧闭,各处封严,地上铺着绒躺,梁上悬轻纱。 就连宫人手中倒茶,手里的杯盏都是木头做的,小心翼翼唯恐弄出声响来。 看来,太子的情况很不乐观。 皇后也没想瞒着阿琅,带着她转过屏风,到得榻前。 躺在重重花团锦绣被褥里的年轻人,双目闭合着,眉心紧皱,面颊雪白了无血色。 在病痛折磨下,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江叔坐在床边,给太子把脉,又俯身去,轻掀开锦被,拉开雪色里衣。 阿琅看到他的肌肤上有血斑。 江叔眉头皱了皱,伸出手轻轻落在太子的脖颈右侧。 太子好像被冻着一般,身子微颤,眼睛掀开一条细细的缝隙。 江叔轻轻地朝他笑了笑,让阿琅把他的药箱拿来,从里头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颗药丸,放在边上的碗里。 递给边上侍立的宫人,“化水喂给他吃。” 宫人不敢应承,抬眼去看皇后,见她点头方才几人一道上前,两个上前扶起太子,一个倒水化药丸,小心翼翼地喂给太子吃。 只是,宫人才喂了小半碗水,床上昏睡的太子,有了反应。 他猛然睁开眼,瞳孔涣散,虚无焦距,手攥着锦被,痛苦的呜咽着。 声音沙哑细碎,入耳心凉。 他推开边上的宫人,难以忍耐地蜷缩成团,绷着脊背,四肢抽搐。 皇后一下冲了过去,扑到床榻边,动作之急,发髻都要歪歪斜斜的散乱下来。 她无措地哭喊了声,太子毫无反应。 见此,她倒也没有去迁怒阿琅,只是锐利的眼神射向江叔。 江叔站在水盆架上洗手,并未对皇后如刀的眼神有什么反应。 “娘娘,不用担心,等缓一缓,太子自然会醒来。” 阿琅拉着江叔的袖摆,“江叔,这到底是……” “太子身体里有些东西,有点儿像蛊虫,又有点像毒。” 江叔学医,行医一辈子,这是第二次不确定病症。 上一次是在顾衡身上。 当时他中的毒,到如今,他也没能配出解方。 这一次是太子,不过,虫蛊同宗,能叫这么多大夫束手无策,那是厉害得很。 “人参灵芝这些东西,太子吃了十多年,身体里的那些玩意儿也吃了多少年,已经不管用了。” “若是没有可口的东西,再过不久,就会开始吃掉太子的五脏六腑,以此饱餐一顿。” 这也就是太子为何会吐血的缘故! 蛊虫,阿琅想起当初在慈云庵后山看到的蛊蛇,看那样子,也有些年头了。 当时案子已经破解了,是顾婉妤指使慧静师太做的。 如今想来,背后还是有些蹊跷。 江叔将手擦干净,忍了一会,终于说到, “娘娘,太子所中的蛊毒,和我们家老爷中的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许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十多年前的毒,和一年前的一样。 阿琅想了想,若是说里头的巧合……阿琅是不相信的。 太子和父亲顾衡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两个人中的毒都差不多,那么只能说这些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阿琅心头盘算着。十多年,时间跨度这样大。 韩老贼死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但是忠勤伯还在啊! 阿琅目中精光一闪,将这些告诉了萧珩。 站在门边的皇帝,手中卡拉一声,稳固牢靠的门框竟被他给捏裂了一条缝。 他沉着脸道,“阿珩,你去,你亲自去审,好好的审审秦庶人。” “他不说,那就株连九族。” 皇帝手指发抖,定定的看着萧珩。 十多年前的事,若是中的蛊毒,那就是人为的。 一碗长寿面没下去,太子就已经得了病。 太子还没醒来,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