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生活是容易的?就是金銮殿上的皇帝,每日有多少的烦恼。 更别说普通的百姓了。 只是,每个人都会努力的活下去,为了自己的目标。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书生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把手,指节开始发白, “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你的父亲,他后来能活三个月,将你带回老家,就是我手下留情。” 阿琅望着他,半晌后眼底的清冷都化成了悲痛, “是,难道我们还要感激你的手下留情吗?” 她仰起头,不让泪水滑落,父亲那三个月里,该多么的痛苦? 尤其是江叔都对这毒束手无策,只能拖延一些日子。 她冷笑着,“我不想听你的忏悔,更不想听你的狡辩,你不如说说,你和忠勤伯他们是如何勾结,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吧。” 关于他究竟什么心境她已经不想再知道。 每个人做错事都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这就是王法与道德的意义。 她不可能放过书生,让父亲的死变得不明不白,她需要让天下人知道在这件事当中,到底谁的手推动了事情的发展。 同时,还给她的命运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书生的目光从远处挪回来,渐渐聚焦,迎面有风吹过来,掠过脸上时干干的,让他想起当年和顾衡在西北见面时的情形来。 他缓缓地开口,说起了那段过往。 和当初在忠勤伯府听到的差不多,只不过细节处更详细些。 “忠勤伯和陛下在封地时,就跟着陛下,后来更是封了伯爵,这些年,他在前方领军作战,也是战功赫赫。” 从进来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珩突然开口,“虽说没有位极人臣,也是陛下股肱。” 这样的人为何要去收买皇帝的暗探,甚至做出那些事情来。 臣子之间拉帮结派,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毕竟人和人之间,有些能说得来,有些见面就呛声掐架。 合得来自然就走得近,免不了被外人说拉帮结派。 而韩家,一向被说成是诤臣,直臣,这样两个皇帝的股肱,私底下暗自勾结这么多年。 明面上竟是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至于皇帝那里,暗探都被收买了,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阿琅忽然想起,外祖父这些年在边境查生父顾之南的死因,一直都没半点的进展,是否可以说,陛下的那些暗探里,也许不只一个人背叛了。 甚至是,他的朝堂里,私底下已经是暗潮涌动。 若是这样,阿琅不知是该同情皇帝陛下,还是嘲讽他了。 只是,既然皇帝能够在一众皇子中,最后登上大宝,那就不是什么善茬。 就和她在人熊事件上,为了揪出幕后真凶,假死一样,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却依然纵容,配合着她。 也许,这件事,皇帝早就知道,否则为何要将外祖父调回京都? 阿琅脑子灵光一闪,也许就是这样,毕竟忠勤伯和外祖父是同个时间调回上京。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是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的细查。 而忠勤伯私底下的小动作,才会被放大,甚至暴露。 就如书生这里,若不是忠勤伯回京,他也不可能到上京来,那阿琅就不可能看到他,更不可能有今日这一幕的发生。 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阿琅呼了口气。 萧珩感受到阿琅的情绪变化,回头看了她一样,大概是因为受了惊,她漂亮的眼眸不自觉瞪大,正懵懵地望着他。 他面对书生时的所有情绪一秒敛去,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这些年,你隐瞒了多少讯息没有上报?你可知晓,因为你的刻意隐瞒,多少百姓会受到磨难?” “呵。”书生嘲讽一笑,“百姓受到磨难与我又何干呢?我尚且不能救自己,救了他们又如何?” “隐瞒的讯息,陛下难道没同你说么?其实陛下早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而已。” 阿琅无语,自己不能自救,就置百姓于水火,这样的人,不配称为父亲的朋友。 更配不上当年父亲和他的同生共死。 “韩丞相手上有一份名单,上头有我父亲,还有其他几个人的名字,上面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是不是这些人,就是不愿m.hZgjJX.cOM